如干擾器、干擾程序這種手段,在蘇韻那曾經與廣場舞大爺大媽們的漫長斗爭史里,僅僅只是曇花一現的驚艷。
沒辦法,隨著祖國各種實力的騰飛,很多昔日的高科技產品逐漸走下神壇面見千家萬戶,即使蘇韻用這樣的干擾手段騙得他們拍壞了一兩臺機器,轉眼,有錢的大爺大媽們又扛著從來自某寶某多多以及各大電器店的新機子過來了
當然,你有張良計我有過墻梯,蘇韻這種新時代知識分子,倒也不至于淪落到像某些無計可施又忍無可忍的受害者那樣,破罐子破摔地去滋水灑紙錢倒排泄物來和廣場舞大爺大媽互相傷害從升級干擾器搶奪音箱藍牙控制權播放恐怖片聲效,到聯合小區眾籌購置高音炮以噪制噪,到最后再利用有源定向超聲波音響技術進行升級改造、將噪音控制在特定范圍內這漫長的斗爭,便終于是暫且消停了下來。
相比起科技發達、經濟和實業也很發達的后世,現在這種一臺收音機就是大寶貝的年代,蘇韻是不至于用到后面那些補充手段,直接搞壞機器即可這群自詡時尚的弄潮兒,現在是很難再拿出另一臺收音機來的。
這其中的彎彎繞繞,在時代與科技的差距下肯定是無法讓渣蘭看清楚真相,因此,對于蘇韻這樣的騷操作,他在沉吟了好一會之后,方才是給予了一個意味深長的回復“確實很厲害。”
至于他話語里所指的“厲害”,到底是說蘇韻還是在說蘇韻手上的創造者一號,那就是不得而知了。
不過蘇韻慣是懂得難得糊涂這四個字,所以也就沒有繼續糾纏下去,而是將目光放到了東南方那邊。
看一眼那一隊帶著各式家什的團隊組成,再看一眼隊伍里走在前邊的好幾個已經做好了妝造的演員,最后再看向團隊側邊的一個皮膚黝黑的中年男人沒錯了,李學祥有個花名外號就叫做“李黑”。
而且還長著一張嗯,怎么說呢,不能算是很面目可憎,但也絕對稱得上是相當有特色、非常有記憶點的反派臉。
渣蘭皺著眉頭看蘇韻的目光落向,見她居然目不轉睛地盯著一個在他看來又黑又老又丑的微胖中年男人身上,心里頓時就有點不平衡了“我就站在你旁邊,你不看我反而看他”
“看得太熟了,換個口味。”蘇韻隨口敷衍他一句,然后就完全不顧渣蘭的氣惱模樣,轉而主動上前向李學祥那邊走去。
此時的李學祥,難得看到那群霸占了空地的時尚弄潮兒正灰溜溜地提著突然壞了的收音機解散,當即也是見縫插針抓緊機會,舉著導演喇叭就招呼演員和工作人員各就各位,準備一會開機拍攝。
“這里的情況,是你弄的吧”未等蘇韻走過去自我介紹,李學祥已經是先發制人地來了一句。
“你怎么知道哦,你在這里留了人”蘇韻下意識想要回問,不過話到一半又很快醒悟了過來。
“也沒有留人,就是那邊的小店老板都能和我聊上兩句,我就拜托了一下他們幫忙看著,等那些跳舞的人一走,我就趕緊帶著隊伍過來拍攝。”李學祥解釋完畢,隨后那雙三角眼又轉過來打量了蘇韻一下,“我看你這個模樣也不像是內陸人,你是”
“你好,李學祥導演,我叫蘇韻,是趙氏電影制作部目前的特別制作顧問兼制作部總負責人。”蘇韻友好地和他打了個招呼,便直接在自我介紹后面表明此行來意,“我想找你回去趙氏拍戲。”
說這話的同時,蘇韻也是終于把臉上的大墨鏡摘下,露出那堪稱標志性的容貌和瞳色。
李學祥看清楚蘇韻的樣子后,神色有點復雜地嘆了一口氣,隨后便沖她擺了一下手“一會說,我先把這一場拍完。”
看他是真的在忙著趕拍而不是隨口敷衍自己,蘇韻輕輕應了一聲,也悄然退到了一邊的安靜角落。
說時遲那時快,渣蘭一把抓住了往后退的她,神色有些了然地問“這人很有能耐需要你親自過來邀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