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韻急促地喘著氣,情感復雜的眼神下意識地盯住了眼前人的面容。
山洞里即使有著洞口透入的光,其環境也是要比外頭暗上不少,眼前那雙藍眸隱在背光的昏暗之中,倒顯得是嘴角邊的一抹笑更加帶著使壞的意味了。
不是沒見過渣蘭年輕時花期最盛的模樣,作為被稱為“導演甚至都不考慮他有沒有演技這回事就點名要讓他做男主角”的人,哪怕不透過現在的容貌去追憶或者是尋覓光影的留痕,也能明白到那種由顏值過分優勢所引起的其他方面的優待
只不過,相對于他年輕時那神采飛揚但卻始終帶著輕浮和花心味道的樣子,蘇韻是更偏愛他現在這經歷過滄桑的成熟說起來也是奇妙,明明渣蘭年輕時怎么看都怎么像個游戲人間的花花公子,隨著年歲增長之后,卻是沉淀出了很符合華夏審美觀念的正氣凜然。
也不知是他這些年演的俠盜角色影響,還是隨著成長的積累而變更了通身的氣質和給予人的觀感。
再加上渣蘭因為覺得她“很像自己”的關系總是在與她有關的事情上多加優待,因此,即使一直都表現得挺嫌棄渣蘭的蘇韻,在很多時候是真的發自內心地認可渣蘭這個朋友加“長輩”的。
沒有親眼目睹被情與欲所熏染出來的邪肆之前,她便始終是抱著華夏人那種含蓄的心態,去面對這個出了名風流的浪子。
這心態和感情的一變質,隨之而來的便是過往那些被有意無意忽略的一切,忽然就在腦海里重新浮現并變得清晰了起來。
而那被歲月沉淀隱瞞的銳利到耀目的美,刺破了表面的成熟穩重模樣之后,往昔那仿佛與生俱來的無辜卻邪惡、純凈但陰郁,天使與魔鬼相互滲透于一身的矛盾美感,就再一次從他身上肆意生長蔓延。
有些男人就像酒一樣,必須是窖藏的時間越是深遠遙長,方才能越是顯出那種危險卻又迷人的魅力。
毫無疑問,對于蘇韻來說,眼前人就是一瓶明知其中危險但卻又忍不住為之意動的烈酒。
因著目光散漫無焦,那雙似藍但又隱透些許綠意的眼眸,就將昔日的孤冷雪境融成了雪消冰融的初春,氤氳出了乍暖還寒的曖昧。
“你在發什么瘋”蘇韻平復了一下紛亂的心神,輕聲說道。
“這句話,不應該是我問你嗎”他意味未明地回了一句,隨后又舉手撫在差點被咬破皮的唇角上,一臉嫌棄地說,“你的吻技真是爛透了。”
“我當然是比不上你身經百戰。”蘇韻扯了扯嘴角,勾出了一個帶著嘲諷的弧度,“你該慶幸我今天受傷要顧忌著動作幅度,否則你根本就不用想著趁著我”
聽到蘇韻的話語,渣蘭笑了一聲“我當然不懷疑你會揍我一頓,但事實證明,要對付你的話,是需要另一種斗爭的方式。”
明明眼睛都還看不見東西,臉上的表情神態卻是一點都不打折,說話間透露出來的那種嘚瑟勁頭,看得蘇韻牙癢“無恥”
“這就叫無恥”他嘖了一聲,“你怕是沒有見過真正無恥的男人到底是怎么樣的。”
“不了,見識到你這另一面就已經夠了。”蘇韻沒好氣地回了一句,又從地上撈起兩只野果咔嚓咔嚓地吃了起來。
“給我一點。”他捕捉著聲音的來源,毫不客氣地伸出了手。
蘇韻完全沒有理會他,繼續吃獨食,于是不一會他就皺起了眉頭“你剛才都享受到了,為什么還不給我一點報酬”
饒是心理素質強悍如蘇韻,也是被他這個理不直氣也壯的模樣給驚到了“你居然還敢認為剛才是我占了你的便宜嗎”
“難道不是嗎”渣蘭瞪著眼睛反問道,“雖然你估計就那么一次經驗,不過以你這樣的吻技,換作是在我們那邊,是會被人嘲笑的”
“而我,帶你領略了一下男人與女人之間的親吻的美妙所以你不應該感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