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坐巴士到了荔園游樂場門口的時候,已經是人山人海排起了長龍,靠著嘉遽嘉祥兩兄弟擠到隊伍里買了票之后,蘇韻又順手買了一人買了一大捧棉花糖,招惹身邊一眾小孩垂涎不已。
她努力賺錢可不就是為了享受生活被眾多羨慕嫉妒恨的目光包圍,早在后世養成了安逸享樂主義的蘇韻絲毫沒有不適。
沾了蘇韻的光,嘉遽嘉祥兩人也是一手一捧大棉花糖。
為了避免在人海里走散,三個人牽著手走向了小舞臺那邊看表演。
坐下不久,座位的過道上就有著兩個比蘇韻大點兒的小女孩過來了,脖子上還掛著盒子,一邊走一邊唱著歌“梅花靚,桃花靚,芬芳吐艷十分靚”
“妹妹,要不要買花不喜歡花的話,我家姐那里還有好好吃的糖”看起來小一點的女孩把懷里裝滿了花的盒子遞過來,滿目期待。
沒等蘇韻回答,坐在后面的一個中年大叔就十分不滿地喊了起來“阿湄你又讓你兩個女兒出來做工了好歹讓她們歇歇啊”
“阿媽和阿哥炒股炒糊了,再不賺點錢,家里就沒有米煲粥了”小女孩模樣看著冷艷倔強,但聽到中年大叔這話后,眼淚卻是不爭氣地落了下來。
“那也不是這樣壓榨你們的你阿媽和阿哥有手有腳的大人了,平時靠著你們兩姐妹登臺表演賺錢,這大年大節的,也不讓你們兩個休息一下”中年大叔估計和姐妹倆是熟人了,越說就越氣,“不行,我得去和你阿媽說說”
說著,中年大叔就從座位上站起來,在蘇韻和周邊觀眾的驚疑眼神里,噔噔噔地跑去了后臺。
細看一下小女孩的眉目,蘇韻似有所悟,頓時就目光炯炯地看向小女孩“你叫什么名字”
面對小女孩不解的神情,蘇韻急忙又補充了一句“我是不是,以前看過你們表演”
“我叫梅愛霜,這是我細妹梅妍霜,我們經常會在好多地方登臺表演的。”年紀大一些、模樣看起來也溫婉的姐姐梅愛霜走了過來,賠著笑解釋道。
“哦”蘇韻作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我好鐘意看你們的表演的,來,我要三朵花和三包糖”
看著梅家姐妹一臉感激地拿花和糖跟蘇韻換了錢,便轉頭繼續混入人群里叫賣,王嘉遽有些無奈地拍了一下蘇韻的肩膀“你幾時看過她們的表演了,我怎么不知道”
“能幫就幫嘛,又沒有多少錢。”蘇韻笑了笑,拆開一包糖拿出一顆,塞住了他的嘴。
看王嘉遽含著糖回了自己一個“沒眼看你”的眼神,蘇韻笑容更大,轉頭又忍不住看了人群中的梅家姐妹一眼。
多好啊,那些記憶里的人,都還鮮活地存在于這個世界上。
這般平淡里卻滲透著微甜的日子又隨著日歷的落下而去,翌日下午,在屋邨熊孩子群里“隱居”半年的蘇韻,終于再一次和嘉遽嘉祥兩兄弟一起,出現在了前往后山的隊伍里。
看著這群熊孩子一進山就開始了亂七八糟的嗚哇鬼叫,蘇韻無奈地笑著,自顧自地尋了個樹蔭下的平坦處,坐下來拿出隨身帶著的繪畫本開工。
倒不是要寫生,而是在畫著火柴人式的影片分鏡。
未進入it行業做無休止社畜前,她也是個“多才多藝”的主,什么s、破產三坑、自媒體等潮流東西都玩過點兒,也就造就了如今一副什么都懂點皮毛但卻算不上精通的樣子。
劇本大致上已經寫好了,但文字的表達始終是有限,所以這段時間趁著空閑,蘇韻又從系統小黑屋那里惡補了一下分鏡的知識,用她那暫時沒時間提高的火柴人畫工來畫影片分鏡。
不過,即使是拿著繪畫本來渾水摸魚,家里、走廊、樓梯、活動區這些地方都人多口雜,為了避免劇情外泄,蘇韻就以和大伙去后山玩為理由,故意來后山這邊才動手這樣,就算是被其他孩子看到了,她也有個在畫小人寫故事未完成前要保密的理由,拒絕其他人的窺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