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盡量捱完明天的表演,然后就去告家長、告老師、告什么都好,不能再這樣默默受欺負了,我只能幫你一次,不能幫你一世的。”臨走時,蘇韻想了好一會,最后也只得如此叮囑道。
不知道湯姆會不會聽她的話,但對于這種情況,除非是自己挺過來或者尋求到幫助,否則就始終都會沒完沒了。
就像她的叮囑一樣,她有善心卻不是救苦救難的菩薩,只能幫一時,不能幫一世。
扶著向導大叔回到酒店后,因為從小練武所以多少學了些跌打手藝的林靖英簡單幫他看了看,確認只是輕微扭傷之后,便幫向導大叔弄了弄“這個不礙事,你休息兩天就好了。”
“但是你們不是打算去游樂園那里找人的嗎沒有向導怎么辦”向導大叔有些擔心不止是因為擔心客人懂不懂路,也擔心他會因為這個傷而被辭退。
蘇韻看出了向導大叔的意思,想到向導大叔人還不錯而且那個游樂園也算是附近的標志性建筑之一,便開口道“反正那個游樂園比較出名,我們直接搭計程車過去就是了,而且我會說英語。”
好說歹說打消了向導大叔的擔憂之后,蘇韻便帶著打算趁機去見一見師兄的林靖英,搭乘計程車來到了游樂園門口。
不愧是附近最大最豪華的游樂園,即使不是節假日,里面的游客和小商販也不少,甚至還看到了不少異國風情的打扮。
這些異國風情里,蘇韻大概也只是認得一個年輕女郎穿的是和服、一個中年夫人穿的旗袍、一群男女混雜的人穿著的可能是印度或者中東的長款服飾至于其他稀奇古怪的,就實在是認不得了。
“你師兄說是在這里擺檔是嗎”蘇韻問。
“是的,只是當時沒想到這里有這么多檔”林靖英看著各處都有的小攤檔,有些無奈,“當時忘記問他是擺什么的了。”
“你師兄長什么樣”蘇韻又問。
“他很年輕就接受資助出了國,我們很久沒見了,我也不知道他現在長什么樣,大概可能只有是看到了才能認出來”林靖英想了想,“不過他當初是我們戲班里最高大的一個,所以那時候他練的是老生,我練的是花旦。”
連英叔這種an到極點的男人在這個師兄面前,都是只能演花旦的存在
于是蘇韻瞬間腦補了一個起碼兩米高的彪形巨漢。
“我過去橋那邊看看,你先在這里歇一會吧。”看蘇韻走得額頭見汗,知道小孩子體力耐久度比不上自己這種大人的林靖英便把蘇韻留在了橋頭這邊的石座上。
蘇韻看了一眼不遠處的一檔冰淇淋小檔,又看了一眼中間距離的烈日炎炎,懶病一起,還是決定忍了。
好不容易有一陣涼風拂過,沒涼爽幾下,卻是被風里夾雜的沙子迷了眼。
沒人在身邊幫忙吹一下,蘇韻也只能無奈地使出了揉眼大法。
一輪明暗交雜之間,再次重獲光明時,卻見一只看起來就很冰爽誘人的草莓冰淇淋來到了眼前。
不過,比冰淇淋更讓人驚艷的,卻是拿著冰淇淋的青年那如刀削斧鑿的深邃眉目與輪廓。
明明是帶著華夏韻味的俊朗五官,卻又完完全全與華夏傳統印象里收斂溫潤的美背道而馳。但霸氣張揚凌冽逼人之余,那微微向下的眉尾與眼梢,又給了人一種既憂郁又冷峻的感覺。
偏偏他此時笑得開懷,如同天地間的陽光都融入了他唇邊的微揚一角,蒼涼的眼神多了幾分溫情之后,便變得如天邊雪消冰融之后的暖暖春色,看得人心情也跟著要開懷起來。
“好了,不哭了。”他柔聲說了一句,然后又把草莓冰淇淋往前遞了一下,“送給你吃吧,吃些甜的,心情就會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