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庫布里克的這番話,蘇韻倒是想起了曾經看到過的、據說是庫布里克最喜歡的一個笑話。
那個笑話里面說,導演斯皮爾伯格上了天堂之后,一位天使和他說,上帝很喜歡你拍的電影,讓我來滿足你的愿望。因此,斯皮爾伯格就表示他只想見一見庫布里克。
天使搖頭,說庫布里克不愿意見人。
被拒絕的斯皮爾伯格正沮喪時,忽然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大胡子老頭騎著自行車從身邊路過的身影,于是他急忙問道“這不就是庫布里克嗎”
“不,那就是上帝,只不過他總是以為自己是庫布里克而已。”天使回答道。
雖然只是一個笑話,但亦是準確地顯示出了這位被譽為“擁有上帝視角”的偉大導演的地位,乃是許多影迷、眾多好萊塢一線導演心中當之無愧的“庫神”。
當然了,他在拍攝時那片場暴君式的瘋狂,也是如他的作品一樣出名。
或許是因為出圈的那些作品的原因,大多數人都認為他宛如高高在上的神祗一般,對故事中的人物抱著一種近乎變態的冷漠思想前衛得甚至有些離經叛道、喜歡把人性血淋淋地剖開、荒誕夸張到超現實的畫面、發刀子絕不含糊
以至于有人認為他的電影其實是拍給后代看的,因為與他同時代的人,根本無法充分欣賞其中潛在的深度。
這也造就了他的電影最初上映時往往毀譽參半,然后才會隨著時間的推移,漸漸有人開始從中看出一些電影里所蘊含的超前的思想啟示,將其發揚開去,詮釋出那些神作的部分真相。
“我就是很喜歡嘗試新事物的,所以才會那么喜歡你。”庫布里克在電話里說,“你的眼中,仿佛有著一些超越時代的東西我不知道該如何去解釋和形容,但我明白,那就是我所一直追求的。”
要不是向系統確認過、知道這個世界就自己這一個帶著系統的重生者,蘇韻差點就要被庫布里克這番話驚出問題來。
庫布里克毫無疑問是好萊塢導演里面特別能搞技術創新的那批人之一,只是想不到他那精益求精天馬行空的大腦,幾乎要讓他觸碰到了那些關于世界關于未來關于科技的細枝末節。
無論如何,她就算表面偽裝得再好,心底里藏得最深的來自未來的實質,始終是磨滅不掉的。
因為,那是一個時代銘刻在她身上的印記。
就像這個時代的人無法理解后世那些日新月異的科技一般,那些信息技術刻錄在她身上的知識成為了她超越時代的眼界和本質,遇上如庫布里克這樣的人時,就會被他們發現她與這個時代所格格不入的那一面。
幸運的是,庫布里克也算是個步子跨得挺大的人,游走在了天才之后和瘋子之前的區間,所以不會排擠她超越時代的本質,而是深深為此而沉迷。
亦是因此,庫布里克想要用她去試探藝術殿堂的包容度,試探那因為膚色、國家、歷史等隔閡原因所形成的那道無形的“線”,看看這條線是否能被偉大的“藝術”所跨越。
特別是那最重要也是最有利的一點就是,她現在還是一個未成年的孩子即使因為膚色而劃分出了人種的界限,成年人會對與自己不同膚色的成年人天然帶著抵抗,但對于不同膚色的孩子,卻總是會生出幾分包容之心。
這就是人之所以稱之為人的原因之一,一種來自于“愛”和“道德”的包容。
因為這個原因,庫布里克才會說她是那個“被上帝偏愛的孩子”。
結合著那個笑話,蘇韻倒是有了一些不同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