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也不是表現出來的純良。”貝格再次嘲笑了一聲,目光看向蘇韻這邊,似乎在說看吧,你這個朋友,也是有著自己的小心思的心機人。
作為罕有的能打入好萊塢的東方面孔,貝格多少也是知道蘇韻的傳奇經歷;再加上他又并非是完全的喜歡同性,所以對于蘇韻這得天獨厚的容貌,也不可避免地對她更溫和一些。
而且這些年里,他偶爾會盯一下伯恩這個白眼狼的發展,那么自然亦是知道伯恩這幾年是挺受蘇韻的賞識和任用。
“他要是完全的純良,那我反而害怕了。”蘇韻笑了笑,話里言間全是對貝格那點挑撥離間的手段的不在乎。
“其實你也無須如此自怨自艾,我想,維斯康蒂先生絕對不想看到你這個樣子。”能在這個年代里承認他的身份,也許維斯康蒂對貝格的感情,也不止是貝格心里那樣的輕微。
貝格的患得患失和執著瘋狂都來自于對愛情的不安,但如果有人能真正地認可他、支持他和鼓勵他的話,說不定這將會是另一番模樣。
當然,光靠她一個人不行于是蘇韻把目光投向了渣蘭那邊。
明白到蘇韻的意思,渣蘭沒好氣地回瞪了她一眼,腳下卻是主動向貝格走了過去。
這個海風清涼的下午,蘇韻和伯恩就坐在小木屋靠窗的一個木制長座椅上,看著渣蘭和貝格這兩個加起來好幾十歲的老男人如小學雞一般,為了誰才是維斯康蒂的“最愛”而爭論了好久。
“他最愛的人始終都是我安德森剛才都說了,他看我的目光無比深情”
“我和他的感情不是你這種后來者可比的,他親手把我打造成了大明星,在我心里他比我的父親和繼父都重要”
“他為了我的電影,在最后的時候還拖著病軀在病床上處理工作”
“他聯系過我很多次想要再和我合作,要不是我實在空不出檔期,壓根就沒你的事”
看他們越說越幼稚,蘇韻拿出隨身帶著的保溫壺喝了一口水,隨后又用眼神向旁邊的伯恩示意怎么樣,現在還覺得怕嗎
“見到他的時候,我就發覺,原來當初我心里無法驅散的陰影,也只不過是一個對感情極度不安的可憐人而已。”伯恩搖了搖頭,露出了一點微笑,“或許我以后也依然會遇到挫折,但現在的我,已經可以鼓起勇氣去面對它,而不是選擇逃避了。”
因為他已經不是孤獨的一個人,而是有著關心他的朋友,以及心靈相伴的知己。
就如同貝格視維斯康蒂為他灰暗生命里的陽光一般,他亦在很早的時候,尋到了屬于自己的一抹陽光。
看蘇韻的目光被這兩人的互懟吸引了過去,伯恩略微動了一下手,追逐著被海風吹得搖曳的樹影縫隙的陽光,搭在了那比陽光更溫暖的肌膚之上。
一如他當年在東瀛和蘇韻拍攝千面女郎時,在中森明菜的死亡視線里親近蘇韻那樣,不需明顯的表達,只是悄然的接觸,便已在心里覺得無盡的溫暖和安寧。
看著渣蘭和貝格逐漸從互懟變成了對往昔和故人的懷念,蘇韻扭動了一下坐得僵硬的身體,轉頭對伯恩說道“要不要去吃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