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二哥”
我腦子猛一激靈。
大背頭看著我的眼睛突然瞪得溜圓,像是突然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情形,“你不就是”
我一把捂住她的嘴,低聲說“從現在開始別說話,明白嗎”
大背頭呆呆的看了我一會兒,才勉強點了點頭。
我沖阿穆打手勢,示意讓他留在原地,看著大背頭,然后獨自躡手躡腳的走了過去。
我走到巷子中間,看看小豆包,它仍是趴在地上,一點動靜也沒有發出,只是狗眼中竟帶著幾分疑惑。這時我就聽到,旁邊一扇關著的窗戶里面,居然傳來了說話聲。
貌似先傳來的,是一下碰杯的聲音,吱溜吱溜兩聲,跟著就聽一人吸著氣說
“哥,這酒真不錯,莫不是趙白臉自釀的蓮花白”
另一人道“對,就是蓮花白,中也臨走前給我的,也就只剩這一葫蘆了。”
先前那人似是又喝了口酒,卻是嘆了口氣“唉,這個趙白臉啊,也真是的,怎么就那么想不開,非得走呢。他這一走倒好,咱哥幾個以后再沒好酒喝了。對了哥,你知道他去哪兒了嗎他說沒說,還回不回來”
另一人也是嘆息一聲,只說了句“喝酒吧”。
聽上去,屋里的兩人也正在吃飯,卻不像其他人家一樣被定格,而是邊吃喝邊聊家常。
然而,就是這聽似尋常的對話,讓我心里驚疑震撼到了極點。
不難想象,屋里的兩個人是哥倆,提到的趙白臉、趙中也,就是以后的睡和尚,也是我所認識的竇大寶。
大背頭說這是徐二哥家,難道這是徐魁星的家
五個結義兄弟里,徐魁星排行第二,跟他一起吃飯的人,卻喊他哥徐碧蟾
我帶著疑問,上下左右打量面前的窗戶,關的嚴絲合縫,怎么都看不到屋里的情況。
這時又聽屋里的人說“哥,今天是啥日子啊這雞鴨魚肉一大桌子,衙門里破了大案,大老爺給賞錢了”
另一人“嗯”一聲,卻問道“你前陣子上哪兒去了不知道咱這兒出了什么事”
“我嘿嘿。”
“呵,又去隔壁縣里的勾欄院了我之前給你的那些錢,又都貼給粉頭了吧”
“嘿嘿嘿”
“唉,老`二,你什么時候才能有長進啊整天除了耍錢,就是找粉頭,就不能正正經經找個事由,到時候我再給你找人說個婆娘,安安生生過日子,不好嗎”
“哥,咱倆是一個娘生的,我啥脾性你還能不知道就咱村里這些土拉吧唧的娘們兒,我真就看不上眼。再說了,你不也沒給我娶嫂子了嘛。說真的,你老是說衙門里事忙,可總這么著,也不是法子啊。一家子,倆光棍兒,這日子不叫日子啊。”
接下來,兩人說的,也都是一些家長里短。
我在外頭聽得分明,兩人的確是兩兄弟,聽說話,老大十分的穩重,而且是在衙門當差的;那老二就有些油嘴滑舌,有點沒正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