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靜海、沈三再度對視。
靜海摸著光溜溜的下巴,對著窗戶道跳火車死的大把人在,可又是誰,替他把窗戶關上的呢
總不會是鬼。我看向別處。周圍本就沒幾個乘客,這會兒相距最近的,正橫躺在座位上睡覺。
沈三瞇起眼睛,說道天是黑啊,可也不至于都睡著了啊。
我心猛一動。
聽他一說,我也意識到一個細節。
就是所有人似乎都昏昏沉沉的,即便沒有睡著,也是一副打瞌睡的模樣。
不對頭。
哪里不對了閆馮偉已經成了驚弓之鳥。
我問靜海還記不記得之前硬臥那個男的,就是偷摸上鋪女人的那個
記得,剛才他倆好像都躺在下鋪,而且是同一個炕上。
我點點頭,走到那個睡覺的乘客旁,用膝蓋碰了他幾下,沒反應,索性抬起腿給了他一下子。
怎么了怎么了那人驚醒,支起上身,慌亂的掃視四周。
你擋住過道了。我刻意扶了扶大蓋帽,表明乘警的身份。
昂,昂昂,不好意思。
我笑笑做夢了美夢夢見啥了
嘿嘿。對方笑得很牽強,很難看,夢見我媳婦兒了,她前年去世了
見他兀自睡眼惺忪,眼底卻有許多血絲,我沒再多問,就只伸手將他扶正別睡了,車上有小偷。
走過去,靜海問道咱家好像有點猜到問題在哪兒了,可到底是什么玩意兒,能有這樣的能耐呢
我看向沈三,沈三攤攤手這個就別問我了,我以前就只是開喪葬鋪的啊。
又到餐車,我之前詢問過的那個乘務員,也趴在柜臺上睡著了。
見她嘴里還含著半塊餅干,我眼皮一跳,對靜海說你再去駕駛室看看司機在干什么。
不用了老滑頭飄忽來到跟前,兩個司機也都迷糊著呢
那他媽就是沒想讓這一車人活著我心情更加沉重。
這陰陣比我原先估計的還要犀利強悍,不單單是給人造成幻覺,似乎還改變了空間。
可想而知,火車行駛在陰陣里,司機睡著了還沒什么,可一旦離開陰陣,司機都不清醒,那會發生怎樣的狀況
盡快找到人,然后把司機弄醒。
怎么找啊閆馮偉抓耳撓腮。
我將剛才收回的竹刀在手指間打了個轉兒先以我大哥的降頭為線索。
靜海點點頭,幾人繼續向前。
路過乘警室,透過半開的門,就見里頭電腦前,趴著一個人。
我眼珠轉了轉,在門上不輕不重敲了兩下。
砰砰
那個乘警像是被敲門聲驚醒,慌亂地直起身,扭臉向這邊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