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也沒顯得詫異,就像是我這么粗暴很正常一樣,只是攏著旗袍站起身,快步走到了我身旁,雙手交疊在小腹前端莊的站在那里。
大門再次被推開,這次進來的是個身材偉岸,穿著黑西裝、白襯衫的中年男人。
這人看年紀大概四十左右,雖然穿著得體的西服,卻長得粗眉大眼,外加身形挺拔,給人一種十分彪悍的感覺。
他右邊的眉骨處有一道長約十厘米的刀疤,這讓他原本還算周正的面孔顯得有些猙獰。
這人慢斯條理的走進來,并沒有直接看向我,而是背著手,抬眼打量著房間里的陳設,目光在樓梯口停留了一下,最后才轉了過來。
他先是看向小雅,眼睛猛地一亮。停頓了超過半分鐘,才像是回過神來,轉眼看向我,神情顯得微微有些局促。
兩人四目相對,他忽然眉毛一聳,“咦”了一聲。
作為一名法醫,我對自己的觀察力還是有一定自信的,我應該沒見過這張刀疤臉。
可為什么他的眼睛會讓我覺得有些熟悉呢
我腦筋快速的轉動了一下,還是決定先遵守小雅說的規矩。
眼下的遭遇實在太離奇,能夠解答我疑惑的,似乎只有身邊的小雅。
不管來人是誰,先打發他住下,然后再竭盡可能的把心里的疑問通過小雅分析清楚。
刀疤臉目光奇特的盯著我看了一會兒,突然嘴角上挑,微笑著朝我點了點頭。
讓我摸不清頭腦的是,他居然朝我眨了眨眼,眼中透出一抹只有熟人間才會互相暗示的狡黠意味。
“住店”
我現在一心只想向小雅問清楚狀況,顧不上想他這眼色是什么意思。
刀疤臉面帶笑意的搖了搖頭,抿了抿嘴,居然說
“不,我就是來看看。”
說完,竟向我微微點了點頭,然后一轉身,背著手顛顛兒的走了出去。
愕然的同時,我無意間留意到一個細節。
他背著的左手虛握成拳狀。在他出門的那一刻,屋里的亮光和外面的昏暗交錯,我似乎看到他拳頭的虎口處閃出一點綠光。
讓我更不可思議的是,刀疤臉走出去后,居然轉過身,很有禮貌的把大門給關上了
我愣了好半天,才轉頭看向小雅
“什什么意思什么叫就是來看看”
小雅似乎也是一愣,然后用理所當然的口氣說
“看看就看看唄。”
“這里是想來就能來的”我更摸不著頭腦。
小雅眼珠轉了轉,似乎明白了我問題的重點,輕聲說
“老板,你是不是還沒睡醒來這里的人,有什么目的、住不住店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能不能付得起店錢,還有他們是怎么來的”
“怎么來的”
不知道為什么,我不自覺的又想起刀疤臉左手中閃過的那一點綠光。
那好像是一只眼睛一只綠色的眼睛
我被這個忽然冒出來的想法嚇得一哆嗦。
仔細回想,那的確不像是翡翠之類透出的光芒,那點一閃而過的綠光,似乎有著生命的靈動
“再幫你倒杯茶”
“啊”
我恍惚了一下,見小雅還在一旁小心翼翼的看著我。
想到剛才的話題,我忍不住問她
“你記不記得,你是怎么來的”
“我是怎么來的”
小雅的目光漸漸變得迷茫起來,有些渙散的神光突然聚攏,驚愕的看向我“徐禍”
“嗡嗡”
聽到手機震動的聲音,我猛然睜開眼。
坐起身定了定神,才看清自己是坐在床上。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嗡嗡嗡”
我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探身拿過手機,見是孫祿打來的,咽了口唾沫點了接聽。
“喂,禍禍”
“這才幾點這么早,什么事啊”我習慣性的看了看表,7點一刻。
“跟你說一聲,我現在在醫院,大雙病了,我得幫著照應著點,沒什么事上午就不回局里了。”
“大雙病了”
想到夢中的遭遇,我一下從床上彈了起來,“他怎么了你們在哪家醫院”
掛了電話,我愣了好一會兒才低頭往自己身上看了看。
“不是說o睡更容易達到深度睡眠嘛怎么還會這樣”
我穿好衣服,胡亂洗漱一下,背上包出了門。
路過28號門口,見大門關著,剛想過去敲門,門一開,季雅云出現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