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珊怔了怔,居然緊接著就用超大的聲音回答
“他們是人,我也是人,我們為什么要怕他們為什么不能面對他們無論是以前的仵作,還是現代的法醫,我們只要記住一點,在面對尸體的時候,我們自身就只是一面鏡子我們要做的,就是照出死者身上所有的細節,向和我們不同專業領域的人我們的專業觀點最終,將兇手繩之于法”
我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可對她的回答,還是有些錯愕。
不過我反應也不慢“你解剖尸體的時候,第一個步驟是什么”
齊珊似乎已經進入一種教科書似的狀態,機械卻仍舊扯著嗓門回答
“在解剖尸體前,必須反復確認對象是否有表面遺留痕跡必須、必須、必須徹底仔細的觀察尸體表面,因為第一刀下去不但意味著新工作進程的開始,還代表著,現場遺留最重要的痕跡,已經被我們親手破壞,永遠不可能修復還原”
“告訴你這些的導師是誰方便的話把他的聯系方式給我,有機會我一定要向前輩討教。”我點著頭,由衷的說道。
法醫實在是一個水很深的行業,我的導師林教授,確實是一個嚴謹的老師,但絕對和教授齊珊的老師不是一個風格。
無論各行各業,入行之初,總會遇到瓶頸。
我也一樣。
當我處于瓶頸期的時候,老教授一句話就把我打發了“滾什么時候想好還干不干了,直接來跟我說一聲。”
不光是我,孫屠子,張喜,都聽過同樣的教誨。
我坐井觀天的以為,所有同行都差不多一個待遇,可怎么都沒想到,還會有齊珊或者說齊珊的導師才是奇葩
我絕對認同她導師的鏡子理論,法醫的存在,就是要從最原始的物體上找出真相。
可我卻發現,齊珊的導師比起林教授,似乎缺少了一些人情味。
聽完齊珊的回應后,我突然覺得,林教授很慈祥,對我們已經相當的放寬了。
而齊珊的老師,就完全是在一種催眠性質的手法在教導自己的學生。
他對齊珊的教導,已經深入了齊珊的骨髓,所以在這樣的情形下,我一說起專業,齊珊仍會有這樣激烈而機械的反應。
這種專業的詢問和機械的回答,似乎讓齊珊恢復了冷靜。
她居然從被單下抬起一只手,撩了撩頭發,看了看郭森等人,轉眼看著我問“這里是急救室”
我點頭。
“你為什么會在這兒”
“救你。”
“我的衣服呢”
“你是懷疑我會在郭隊和沈晴他們眼皮子底下上你”
齊珊又看了郭森和沈晴等人一眼,漲紅的臉終于有所緩和。
半晌,問道“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記得我今天一早趕到實驗室我覺得昨晚運回去的那具尸體有些不對勁,我本來是想再仔細觀察一下,結果結果”
“你記不記得之后發生了什么”我問。
齊珊臉上的紅暈本已經消退,聽我問,突然再次脹了起來,卻不再是紅色,而是透著一抹恐懼的青紫
“我我把尸體從冷藏室拉出來正準備和張輝把她抬到實驗室”
見她臉色一變再變,一旁的沈晴忍不住問“然后呢”
“我和張輝剛想把尸體抬到架子車上,那女尸那女尸突然從冷藏柜里坐了起來,扭過臉她扭過臉沒睜眼,可她她對著我笑了”"xu7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