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一尺巷的事,我聽瞎子說過。就風水學來說,那不是什么好地方。”
我對竇大寶解釋說靜海說的一尺巷,應該不是指京城的某個景點。而是說的一種特殊的存在現象。簡單的說,兩棟房子挨著卻不相連,中間僅留下一尺多的夾縫,這就叫一尺巷。
要讓瞎子來說,他能指天杵地的跟你掰扯半天。但就我的理解,那就是早先的人家蓋房子,為了多爭多占,大動干戈,最后誰也不讓誰,沒辦法,只好各退一步,想出這么個公平的辦法。兩家相鄰,卻誰也不挨著誰,才有了一尺巷的說法。
撇開風水不說,一尺巷的存在,本來就意味著兩家人不和睦。哪家人要和鄰居處到這個份上,基本就是反貼的門神后眼對后眼了。彼此積怨越來越深,光顧著斗氣了,日子過不順當也就理所當然。
聽我說完,靜海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你說的也對也不對。這樣吧,我帶你們去看看,然后再說。”
說完,從兜里掏出個厚厚的皮夾子,抽出兩張紅毛往桌上一拍,扭過臉尖著嗓子沖老板喊“結賬,多的不用找了”
我心說還成,這年頭流`氓都知道吃飯給錢了。
剛要出飯館,門一開,進來一個裹著羽絨襖的人。
我沒在意,正要出去,卻聽那人在身后說“劉劉叔,給我來來只燒雞。還有”
不等他說完,飯館老板就笑呵呵的說“行啦,雞屁股我都給你留好了,等會兒給你單裝個袋兒。”
一聽那人說話,我不由得停住了腳步。
回過頭,正好見那人把羽絨襖的帽子摘下來,搓著手看向這邊。
兩人一對眼,我怔了一下,隨即認出了這人。
去年剛接下季雅云和桑嵐的生意時,因為凌紅的老公方剛出車禍,我曾陪著季雅云和桑嵐去了一趟火葬場。
在那里,認識了一個給尸體化妝的化妝師唐夕。
過后李塘鎮鬧伴娘那次的事,又和唐夕有過一次接觸,并且見到了她的男朋友姜懷波。
本來我對姜懷波這個人絕對不應該有太深的印象,因為他的樣子實在太普通了。屬于扔人堆里就找不見的那種。
但是因為兩點,我卻記住了這個人。
一是姜懷波說話不利索,是個結巴。
二就是,三白眼變成鬼之前,曾說過那個醫生,是老東西的人
我還記得當時郭森想把姜懷波控制起來,被我阻止了。
那絕不是因為我優柔寡斷,而是事關陰陽,不能用尋常的邏輯和手段來處理一些事,否則到頭來多半是徒勞。
時隔一年,我幾乎把這件事給忘了。可聽到這人說話的方式,我立時又想起了這么檔子事和姜懷波這么個人。
“是是你徐法醫”姜懷波也認出了我。
不知怎么,看著我的眼神中竟閃過一絲驚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