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啊”
孫祿忽然指著我面前的畫說“這畫像畫的是咱們,可人數不對。你數數,一、二、三、四、五,畫里的是五個人,算上丁斜楞,咱們就只有四個人啊。這個蹲著的是禍禍你,旁邊這個是我;這個長頭發的,明顯是個女的;這瘦高個是丁斜楞這不還多一個嘛,這個多出來的是誰啊”
越聽他說,我頭皮越是發麻,猛一擺手,讓他趕緊打住。
我想說讓他別自己嚇自己,棺蓋上的畫哪能就是我們,多半是事有湊巧,可話到嘴邊,卻怎么都說不出口,反倒是和他動作一致的,朝著屋子里,身邊的每一個人看去。
石刻畫雖然簡練,但十分的形象,不光畫中的人物形象特點和我們幾個相符合,而且動作都和我們前一刻出奇的相似。
要說有什么不同,那就是畫中我和孫祿之間,靠后方的位置,多出一個人
我暗暗在心里對照,我、孫祿右邊那個曲線明顯不同,頭發較長的,是我們當中唯一的女人呂珍;瘦高個是丁斜楞
我跟孫屠子中間多出的這個是什么人
這時,孫祿忽然猛一拍巴掌。
我嚇了一跳,扭過臉用眼神詢問他怎么回事。
孫祿咽了口唾沫,聲音怪異的說“沒跑了,這畫里頭畫的,就是咱們現在”
“你是不是非得自己嚇自己”我到底還是不想承認這個詭異的事實,硬著頭皮和他辯駁,“你也說了,畫里有五個人,咱們就四個,那第五個人在哪兒”
我說著又忍不住看向身邊,孫祿一把搭住我肩膀,低聲說“這畫里沒錯,這屋里現在就是五個人。”
他眼睛斜朝著我,嘴卻向下努了努,見我仍摸不著頭腦,張口說了兩個字“影子”
我猛地打了個寒顫,影子
按照靜海老和尚的說法,朱安斌的殘魂此刻就附著在我的影子里,要是把他單獨算成一個人,那這屋子里,可不就是五個人嘛
而且,手機的光亮在前頭,此刻我影子投射的位置,剛好就在斜后方、在我和孫祿中間
發覺這一點,我腦子是再也冷靜不下來了。
這石槨棺蓋不知道是什么人的,也不知道是何年何月被弄到這里來的。
上頭的煙熏絕不是一時半會兒作假上去,石刻畫更不是短時間內刻上去的。
假使上面的畫和棺蓋的年代相同,畫里的內容怎么可能是當下這屋里的情形
“難道這個世界上真有先知”呂珍忽然說道。
她這么說的時候,眼睛注視著我,表情很有些怪異。
我自然知道,她是想到了我在訂婚宴上糊弄她的那番鬼話。那時候,我就是自稱先知,目的是挑起和徐榮華之間的話頭,和盲目的想要解恨。
我不敢說世界上有沒有先知的存在,但對于沒有親眼見過的事物,我一貫都持中立態度。
能夠占卜的人我不是沒見過,段乘風、段四毛,還有姜懷波,這幾個人都能夠卜算。
但是,真正接觸下來,手段最高明的段乘風,也不過只能算到一些大致將要發生的狀況,而且時間范圍也有限制。
這石槨棺蓋存在的年頭絕不止一年半載,甚至有可能年、十多年前就已經有了,怎么可能事先有人算到,我們會來到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