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這三個字,我就像打了雞血一樣,整個人差點彈起來撞上天花板。
字像是用手指蘸著液體寫在鏡面上的,雖不工整,卻十分的蒼勁有力。筆鋒轉折,很有點大家風范的意思。
我之所以反應強烈,是因為我實在太熟悉這筆跡了。
“瞎子怎么是你”
我再不管三七二十一,猛然咬破指尖,在眉心的位置快速的畫了一道血符。
這已經是我鬼眼的極限了,可即便我畫了符,也還是看不到任何不尋常的事物。
而在這個時候,鏡子上居然又多出幾個字
傻帽,白咬了,你看不見我。
我鼻子差點沒氣歪,這貨百分百是瞎子無疑了。
可是要按靜海說的,他的肉身在三尸木中,魂魄不應該去了陰間嗎
為什么他會出現在這兒而且我還看不到他
這時,瞎子又用這種特殊的交流方式作出了回應。
隨著手指摩擦玻璃的輕微聲響,原本跟我走三個字的前頭,多了一個快。
快跟我走
“我特么怎么跟你走”我有點急了,“我根本看不見你”
話還沒說完,廁所的門一下子打開了,外面并沒有人,而我卻感覺有一只手拉住了我胸襟的衣服,扥著我往外走。
我哭笑不得,心里不由暗罵這狗東西,都到這個地步了,竟還不忘故弄玄虛。老子是來撈你的,你卻跟老子打起了啞謎
關鍵是,我非但看不見這貨,右手也感覺不到絲毫的陰氣,而他卻能碰觸到我
瞎子并沒有帶我走正門,而是在出了廁所后,就這么拉著我的衣服,順著側面的走廊向后方走去。
到了后門,我終于看到了幾個男人。
這幾人肥頭大耳,臉油膩膩的,看到我都只沖我點點頭,跟著就走出門,上了一輛停在那里的面包車。
我看了一眼走廊一側,見門上寫著后廚重地,閑人免進的字樣,立馬明白過來。
這幾個是廚師,這會兒飯做好了,便按封萬三的指示離開了。
瞎子并沒有拉我出門,而是似乎遲疑了一下,竟把我拽進了廚房。
感覺胸前的手松開,我疑惑的問“你把我帶這兒來干嘛”
剛問出一句,釘在案板上的菜刀,突然一下子被拔了出來,凌空飛到了我面前。
我汗毛一悚,“我艸,你搞什么飛機”
這也就是知道看不見的這貨是瞎子,要換了旁人,給我來上這么一出,就算我有三個膽子,也都嚇得掉頭往外跑了。
見菜刀懸著不動,我試探著問“你要我拿著這刀”
菜刀像是人點頭似的,上下晃了晃。
我拿刀在手,正要再問,忽然就又聽到了先前在廁所里聽到的,那種手指劃玻璃的聲音。
順著聲音一看,就見靠墻的一側,有著兩個偌大的玻璃缸。
此刻上面多了兩個字魚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