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竇大寶都餓得前心貼后背,一聽有飯,哪還管旁的,趕忙招呼車上的人下來,把車推到一邊,跟著送喪的隊伍進了村子。
到了本家,見靈堂仍在,逝者還停在當門,才想到,沒過頭七,喪事未完,方才遇到的喪葬隊,只是按照當地習俗,巡喪開路。
我們一行到靈堂上挨個上了香,跟著被本家女婿帶到了一間偏房。
本家拉的是流水席,才一坐下,就有人送來了飯菜。
我們這堆人都餓紅了眼,當即也不顧妥不妥當,全都甩開腮幫子一通狼吞虎咽山吃海喝。
整整吃了兩輪,我才覺得還了魂。
這時就見本家女婿,帶著一個白發蒼蒼,身體卻還健朗的老人走了進來。
乍看到這老人,還沒覺得怎么樣,等看仔細了,心里就猛一畫魂兒。
這老爺子怎么就有點眼熟呢
我們跟本家前頭已經彼此做過介紹,知道事主姓黃,女婿叫趙鶴。
趙鶴給我們介紹那老頭,說是姓于,這于老爺子是鄉里的問事。
我趕緊沖于問事抱拳行禮,近距離一對眼,腦筋兒越發跳的厲害。待等于問事還了一禮,終于忍不住問:
“老先生,冒昧的問一句,您愛人是不是是不是叫線兒”
于問事一怔,“你們是外來的怎么知道我老伴兒的小名”
我一拍巴掌,心說這到底是巧三碰上巧四,巧上加巧,還是冥冥中自有安排
但凡能當問事的,那都是很有些閱歷的。
于是我當即也不繞圈子,直說我們是才從七河口窩棚回來。
只這一句,于問事目光就是猛地一閃,一把攥住我的手腕,低聲說
“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要是吃喝好了,就跟我回家說。”
我腦子是一陣陣的恍惚,可還是想到,要是我們這幫人全都去,就潘穎和竇大寶的性子,外加一個胖子,你插一句我插一句,到明天早上也說不完一些事。當下就讓竇大寶和潘穎等人留在原地,叫桑嵐和季雅云跟我一同去。
于問事又向趙鶴交代了幾句,跟著把我們帶到了他自己的家里。
才進正屋,于問事就大聲道“線兒,今天沒覺得咋地吧”
這時我們才發現,這屋子和之前在七河口,胖子被附體后,帶我們去的那間屋子格局擺設,竟是一模一樣。
挨著東墻,是一個老式的火炕,一個男青年側坐在炕沿,聞言回過頭說“干爺,奶今天沒啥,她老人家好著呢,你就別擔心了。”
我和這人一照面,雙方不約而同都是一怔。
青年本來是一口當地口音,這時似猶豫了一下,緩緩起身來到我面前,卻是抬眼看著我頭頂上方,似乎是自言自語道
“你還真來了,這么說,七河口的事了結了”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