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老少三口,都是一臉驚詫。
季雅云拉了我一把,走到炕前,向老太問道
“老人家,我得知道病根,才能想法治好您的眼睛。您能告訴我,當年您離開七河口前,曾經看到過什么特別的事嗎”
老太明顯握緊了于問事的手,身子又是猛一哆嗦,卻是抿了抿干癟的嘴唇,緩緩道
“是,我看見了”
原來那時兩口子人過中年,再度結合,彼此都知道再也離不開對方,卻也明白,老樹開花在當地單是被戳脊梁骨,都是要戳死的。
為了不連累各自的兒女,兩口子決定私奔。
那時候多數人家都不富裕,兩口子更是把各自的家當全都留給了子女,算是凈身出戶。
幾經輾轉,來到這里,期間經歷的艱苦,就不用多說了。
年紀大了,經歷的多了,想要的,便不一樣了。
是線兒先提出去七河口窩棚的,女人家到底面薄,就只覺天下雖大,已無二人容身之處。
她又舍不下男人,又恨男人年輕時不爭氣,也是走投無路,便帶著怨說,要去七河口尋個遮風擋雨的屋檐,能過到哪兒算哪兒。
起先于問事是不同意的,可當時的環境,還真就容不下他們這對一路顛簸流離,外表似叫花子般的半路夫妻。
最后只能是咬牙同意,一起徒步過了河,到達了才荒廢不久的七河口。
據兩人回憶,那段時間,實在是兩人這輩子最幸福的時光。
后來于問事忍不住加入回憶,兩人所述說的幸福,卻是我們前不久才在蜃市鬼域中看到的日常。
“那天,老頭子還在田里忙活,我尋思天快冷了,農活少了,不如去河岸邊割些蘆葦,搭個雞窩,再讓老頭子去趕趟集,買些雞仔、鴨仔回來,等來年長大了,能去換點錢。”
老太說著,臉上又露出了恐懼的神情,“可那天傍晚,我剛到村口,就看到一件嚇人的事”
線兒那天的確就是想去割些蘆葦搭雞窩,可是剛到村口,就看到那片空地上,居然多了個木頭架子。
更可怕的是,那架子的橫木上,吊著個血糊糊的東西。
起初她還以為眼花了,但仔細一看,差點沒活活嚇死。
那架子上綁的不是什么畜生,竟然是一個光溜溜,渾身是血的人
架子旁邊還站著個人,那人一臉橫肉,手里攥著把明晃晃的刀,正跟宰割豬羊似的,在剔人骨頭呢
那屠夫似的男人嘴里咬著一截東西,每一刀下去,都咬牙切齒,狠地不行。
按照線兒自己的話說,她當時也是著了魔障了,明明害怕的不行,可還是不由自主的往前邁了幾步,就想看清楚吊著的那人長什么樣。
結果是,她由始至終沒看到那人的模樣,猛不丁一抬頭,卻見那屠夫不知道什么時候抬起了頭,正兩眼直勾勾的盯著自己
她本來以為屠夫嘴里叼的是草桿木棍兒,這時才看清,那哪是什么木棍兒,那居然是一截人的手指頭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