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鶴本來嚇得魂不附體,但估摸著是因為報了警,又見識了我和竇大寶的能耐,這會兒心里也落了定。看了看樹上的繩套,下意識壓低聲音說
“我是聽說,這個姚四,從年輕的時候就不咋正經。倒是能吃苦耐勞,認干活,可就是沒品行。平常但凡單碰上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婦兒,不說動手動腳,也得跟人說些個葷話。聽說他早先夜里還敲過寡`婦門呢還有還有就是,旁人都說,他那個兒就是個不中熊用的酒蒙子,他扒`灰兒”
“我入,那他娘的不就是個老流`氓嘛。”胖子模仿當地人的口音說道。
所謂的扒`灰兒,就是指老公公不正經,和兒媳婦之間不干凈。
我心里尋思,空穴來風勢必有因。真要是趙鶴說的那樣,這姚四人品敗壞到這個地步,橫死后還要遭禍,倒也不算冤。
這時胖子又捅捅我,“要我說,這老東西也是自作自受,咱就別管閑事,由他去吧。”
胖子要不出聲,我還有些猶豫,他一開口,倒是提醒我了。
我邊從包里拿符紙,邊冷口冷面對他說
“這話誰都能說,就只有你不該說。”
說話間,低誦法訣,將符箓甩向樹干。
符紙才一碰到樹皮,立刻就變得如火烤般焦黃,沒等落下,已然變成了紙灰。
再看樹頂,卻是只剩下一個空蕩蕩的繩套了。
胖子反應過來瞪眼問我“這事和我有啥關系這老流`氓又不是我爹”
我胡亂一擺手“先不說這個,就算這人品行敗壞,人都死了,何至于魂魄還要懸在天光下遭受曝曬要是袖手旁觀,他要么魂飛魄散,要是能熬到日月交替,那就真成老吊爺了。到時候他再找替死鬼,那不還得死人”
竇大寶從剛才就沒再說話,這時忽然托著下巴對我說
“禍禍,我怎么覺得,這事兒你辦錯了呢我就奇怪,為什么你和死胖子都能看見的,我怎么就看不見那是不是代表,這事就不該咱管啊”
我一怔,還沒來得及細想,手機就震動起來。
電話是季雅云打來的,說她現在這院子前頭,卻是人多,擠不進來。
我趕緊讓她待在原地別動,要說農村人樸實是真的,但無論到哪兒,都少不了有些個壞小子,就她那模樣打扮,真要擠這一遭,指不定被多少咸豬肉借機揩油呢。
我讓竇大寶和胖子先跟于問事回院里照看,繞到前頭剛找到季雅云,就有一輛警車開了過來。
我把季雅云拉到一邊,問她來干什么。
季雅云拿出一樣東西,我一看那東西,立時就愣住了。
那居然又是一個泥人
這泥人和昨晚李闖捏的那個不同,但一望便知,也是出自李闖的手。
他給桑嵐捏的,就是個頗為討喜的小娃娃模樣,而季雅云拿給我的,卻是四肢俱全的成年男子模樣。
單看表面,就知這泥人才剛捏好不久。而且,是在十分匆忙的情形下捏造的。
泥人雖然只有巴掌大小,局部有些粗糙,但形神兼備,竟能讓人一看之下,就能辨認出泥人的身份。
實際上,換了旁人,估摸著也不能認出這人是誰,但我們這幾人才從七河口回來,辨認起來便輕而易舉。
泥人頸間纏著長辮子,口里咬著辮梢,身著對襟的中式褲褂,形態很是威武,但眉眼間又透著些許蒼老。
這身打扮模樣,立時就讓我想到了一個人巡海夜叉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