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丁河屋子回來,已經是后半夜,和胖子、季雅云等人先后分別后,我不顧林彤反對,直接將她帶回了城河街。
停好車,回頭見竇大寶和林彤都歪在座位上睡著了,我也沒叫醒他們,直接拉起手剎,下了車,徑直走到街尾。
不出意外,初春的霧靄中,原本31號和28號間的空地上,赫然矗立著一棟古樓。
一條腿才邁進驛站,我身上的衣服就起了變化,由尋常的裝束,變成了一襲月白長衫。
不出意外,季雅云已經到了。
除了正和她交談的老何,大廳里還多了兩人,一個是竇大寶,另一個女人正歪在長椅里酣睡,看穿著,和魘婆一模一樣,面孔卻是林彤。
竇大寶算是驛站的老客了,老何對他不算陌生,看到林彤,老何卻是微微皺眉,對我說道
“你還真是越來越有老板樣了,想帶誰來就能帶誰來”
“這不是外人,她是林彤,也是魘婆”季雅云邊說,邊沏了杯茶,放在柜臺上。
我徑直走到柜臺后,順了把長衫,坐了下來。
季雅云對我說“我已經把巡海夜叉的事,跟老何叔說了。”
我點點頭,剛掃了一眼臺面上的賬本,樓梯上就傳來一陣腳步聲。
一個頭皮刮的锃亮,蓄著山羊胡的老頭走了下來,正是昨晚才到驛站的李季康。
盡管心里有諸多疑問,可我還是在季雅云的示意下,端起了老板架子,凝視著泥人李沉聲道
“七河口的事了結了,之前曾借住你房子那姓于的,現在做了丁河屋子的問事,他答應會建一座龍王祠。”
李季康點了點頭,“嗯,那就好。表面上是龍王祠,其實供奉的是鄧勇,這也算是當初那些村民的后代,替父輩還債了。”
竇大寶問我“他就是泥人李就是在七河口,附身在死胖子身上的那個”
李季康坦然的點點頭,“沒錯,就是我。我知道你們心里有很多問題,不必問了,我自己說。”
接下來,隨著這泥人李的述說,果真解開了我們從七河口遠道帶回的諸多疑惑。
泥人李說,鄧勇的確像他在信箋中所書一樣,是咸豐年間的劊子手。
有關巡海夜叉的傳說,鄧勇也是半信半疑,所以最終還是抱著一線希望,死后讓村民幫其水葬。
時光荏苒,歲月如梭,到了上世紀六七十年代,除了僅有幾個老人,七河口的村民,已經都不記得村里曾有過這樣一個人物了。
那時節,因為水患,村里人的生活都相當困苦,也就是在那個時候,一個姓凌的來到了七河口。
這姓凌的所帶來的財富,不光令村民們的生活有了巨大改善,本人更贏得了相當的地位,以至于當時的村民,大多不知道他的大名,只管他叫大善人。
凌大善人本人非常低調,除了幫助村民,平日都深居簡出,要說有什么特別,就只一點,這人最愛吃燒肉,因此,和村里唯一的一個屠戶,相處的最為密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