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那會兒,教授講那個笑話的時候,我留意到齊瞳笑得很有點怪異。咱們都是西貝貨,是通過網絡,知道有王欣鳳這么個人的。齊瞳很年輕,又是從基層做起,工程和業務兩門抱。城河街的陵園建造有年頭了,不可能沒跟他有過業務往來。要是沒猜錯,在吃飯之前,他已經給相關人員打過電話,也就是說,我們那時候已經露底了。”
癩痢頭拱了拱嘴“這小子還真不是一般的狡猾。”
“不單是狡猾,你不是說過,他背著人命嘛。人只要虧心,就會更多疑。他知道小白同志是讀法律的,又認定我們是一伙騙子。大膽假設,如果那假山石里的死者真是他謀害的,看到我們有老有少,連同一個律師合伙行騙,你猜,他心里會想,我們是什么身份”
我狠吸了口煙,對癩痢頭說“楊大哥,你說的沒錯。是我太冒失、太想當然了。如果齊瞳真像你說的那樣,是個狡猾多疑的殺人兇手。我們這幫人演的是過癮,卻很有可能,給某些知情`人招來了殺身之禍。其它先不管,既然這件事是我引起的,那我首先要做的,就必須得是保證王欣鳳父女倆的安全。”
白晶看著我說“那不是你的責任”
“法醫也是警`察”我打斷她,“我只是被停職。”
“好”老古重重的靠進椅背,卻又嘆息一聲,“唉,你怎么就跟林墨語那老小子了呢怎么就沒跟我呢”
我忍住笑說“古老,今天的配合,怎么都算是完美了。仔細想想,咱們好像都不是太循規蹈矩的人,要是我拜了您做老師,那”
“那還他娘的干什么正行啊,老子立馬辭職,咱爺倆搭伙當老千去,那他娘的不比什么都過癮啊哈哈哈哈”
老古是真有點喝多了,大笑過后,使勁搓了把臉,“小白同志不是不想驚動官家嘛,那這么著,我在本市還有點人脈,我就以私人名義,找幾個老朋友幫忙,先查查這個齊瞳的底,這總不算是官方行為吧”
老古本來是個頭不高,很小巴、甚至有點猥瑣的小老頭,可聽他這么說的時候,我忽然想起了某港產電影里的一段經典對白
哎呀大人,我們如仙是只賣藝不賣`身的
不給錢,那就不算賣咯哈哈哈哈
說實話,我對老恩師林教授是敬畏有余,但或許是個人經歷不同,有些時候,我是真怕老教授,甚至是想躲著他。一有點出格的舉動,就跟老鼠怕貓似的,更怕見他了。
比起林教授,老古更像個賣野藥的,行事不拘一格,更懂變通,還真是合我脾胃。
只是,沒規矩不成方圓,如果我當初真的拜在他門下,可能很可能,不光是我,而是我們這老少爺倆,大概都把自己玩到牢籠里面去了。
白晶咬了咬嘴唇,對我說“我不能讓你為了我冒險,我知道你不會改主意,所以從現在開始,你別想我離開你半步。”
我點點頭,把煙頭往窗外一甩,推開車門下了車,徑直往一邊走。
白晶果然說到做到,而且,貌似有點太橫了
“大姐,你是不是有點過啊得虧是沒人,這要再進來個人,咱們”我心理素質算是不錯了,總算是等拉上褲鏈,才向身后抱怨道。
跟在白晶后頭,出門正和一個戴眼鏡的哥們兒打了個照面。
這眼鏡哥看了白晶一眼,臉一紅,說聲不好意思,就捏著拉鏈頭跑進對面的門里去了。
回到車上,扭頭再看那棟雙門白色建筑上公共廁所的標志,老古和癩痢頭的臉都憋成豬肝色了。
老古戳了戳我,對我說“小子,你別怪我自作主張。咱們都是一個行當出身,你遵守的,我當然也遵守。在展廳那段時間,我擦棱打角的,向王經理和那個老師傅問了很多事。看到窗戶外頭那假山的時候,我就尋思著要上報了。可我也尋思了,這事得跟你招呼一聲。可是吧,等我見到那個齊瞳的時候,就覺得有些事不能等了。所以,我擅作主張,直接以私人名義,讓一個老朋友,幫我查了齊瞳的資料。這是他剛發過來的,你看看。”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