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白晶和我一樣聽的云里霧里,我擺手讓他打住,問老古什么是金蟾過山陰
老古想也沒想,張口就說
“佛道兩家,都有靈臺方寸山,斜月三星洞一說。所謂的山陰,便是指靈臺的背面了。金蟾并非尋常意義上的蟾,而是泛指蛇蟲鼠蟻之類毒蟲。
據說有人被毒蟲咬了耳朵,經過救治,當時傷口痊愈。但在過后,另一只耳朵會顯現出被咬傷的痕跡。那就是毒素沒有完全清除,通過耳道進入大腦或者干脆說,是經由人的靈臺山陰,到達了另一邊。”
“胡扯那都是以訛傳訛,當不得真”癩痢頭猛地擺手打斷他,“要是有毒滲入方寸山,那人還不死球了”
這次他倒是沒繞大彎子,想了想,對我和老古等人說
“金蟾過山陰,不是一兩句話能解釋的。這么的吧,我跟你們說說,我以前見過的那個有此面相的人。”
據癩痢頭自己說,他運氣一直不好,給人做工,不但工友欺負他,老板也總橫挑鼻子豎挑眼。自己擺攤做買賣,每每也都是賠的血本無歸,當真是喝涼水都塞牙。{他是說自己運氣不好,我卻是明白,之所以干什么什么不成,問題還是出在他那張破嘴上。}
為了生計,他只能是做起了算卦相面的勾當。
那時候癩痢頭不過才二十啷當歲,當日下午去趕一場晚集,本來還惦念著能多賺倆錢,不曾想熬到傍黑,買賣沒開張不說,還忽然下起了雨。
別的商販都急著收攤避雨,他卻不緊不慢,等街上都沒了人,雨越來越大,才收起攤在地上的卦布,拔起插在地上的幌子,信步邁到附近一間包子鋪的屋檐下避雨。
癩痢頭自嘲的告訴我們,他本不是那么悠哉閑哉的性情,實在是身無長物、心念死灰,有些自暴自棄。
因為下雨,沒到飯點,包子鋪卻比往常熱鬧的多。借人家的地方避雨,避雨的人都少不了照顧店鋪老板的生意。
癩痢頭是舍不得下館子的,也沒那個閑錢買包子,就只念叨著雨趕緊小些,他好趕回家,還能趁著天光未滅,去捋幾把榆錢、挖點野菜蒸來果腹。
老天爺卻像是和他作對,雨下起來就沒個減小的勢頭。熱包子的味道直往鼻子里鉆,癩痢頭心里肚里這個難受啊,就差沒掉眼淚了。
實際上他是真掉眼淚了,不過是躲在旮旯,背著旁人。正擤鼻涕呢,忽然眼巴前出現一個白生生的大包子
托著包子的,是一只挺細嫩的小手。同時聽到一個女人聲音說道“吃吧。”
癩痢頭扭臉一看,就見一個長相一般,眼睛卻十分靈動的中年女人正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
癩痢頭和那女子對視一陣,不慌不忙的接過大包子,卻是揣進了隨身的布袋里,“楊某人從來不食嗟來之食,不過,我看你方寸靈臺黑氣索繞,怕是不出三日,就會有血光之災。你我既然相見,便是有緣。這大包權當是你的卦資吧,且讓我替你卜上一卦。”
要說他這番話江湖不像江湖,世故不能圓滑,換了旁人,不給他倆大耳刮子,也得罵他不識好歹。
偏偏那女人脾氣極好,不光沒動怒,說話行事,卻是比癩痢頭還出人意表。
女人像是變戲法似的,又從身后摸出一個熱騰騰的大包,“先不急著算卦,你把這個包子吃了,雨也就小了,到時你就能回去了。我應該和你順路,等會兒咱們一起走,你,再給我好好編。”
包子遞給癩痢頭,女人順手捋了下耳鬢的頭發。
看到女人露出的右耳,癩痢頭不禁一怔。這女人的耳朵,居然缺了一塊兒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