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多聽了幾下,驀地反應過來,剛才聽到那陣嘎嘎嘎尖細的笑聲,竟是這怪蟲振翅所發出的
靜海突然叫道“快把母蟲掏出來用右手,快”
病女人也在這時哭喊道“你放了他吧,他不是有心的”
我對靜海絕不是言聽計從,可剛才被掐得半死,這會兒也是火氣沖頂。再加上強迫癥犯了,也就暫時忘了恐懼,伸手就想把那會笑的怪蟲從磕頭蟲嘴里摳出來。
可是我才剛伸出手,那怪蟲居然嘎的一聲,倒退進了磕頭蟲的喉嚨深處。
除非是用手術刀把磕頭蟲的喉管切開,否則單憑空手,是怎么都不可能把它弄出來了。
事實是,以我現在的沖動,真就是想不顧一切的把蟲子弄出來。甚至是一只手已經打開了腰間軍刀的皮套,想要完成這個在我看來絕非那么可怖的小手術。
但我左手還掐著磕頭蟲的脖子,手指傳遞的觸感,明確的告訴我,蟲子鉆進去不假,但他喉嚨部位并沒有明顯的異`物感,更沒有活物拱動的觸感。
早先在上實驗課的時候,專門有一堂課,是教授怎么清理尸體腐肉內的蛆蟲和埋葬蟲之類,埋葬蟲就是尋常意義上的尸蟲,雖然比不了所見怪蟲那么大,但最大的體長也有三厘米多,在皮肉下躥動,是完全能夠憑手感捉摸到的。
然而這會兒我壓根沒有任何的感覺,就好像是那會笑的怪蟲一退進磕頭蟲的喉嗓,便即消失了一樣。
“出什么事了”
門簾一掀,季雅云風風火火跑了進來。緊跟著一手撐腰,一手捂著胸口,埋頭就是一陣干嘔。
笑蟲消失的瞬間,磕頭蟲的眼睛就恢復了正常,同時就聽靜海說“晚了,來不及了。”
“這特么叫什么破事兒”
看到磕頭蟲眼中流露出驚恐,我甩脫他,起身退了幾步,不帶好氣的問季雅云“你剛才上哪兒去了”
季雅云大喘著氣說“那些蟲子太嚇人了,我受不了出去吐了,嘔”
見她原本秀美的長發現如今變得如狗啃一樣,神態更是狼狽,我有火沒處發。
再看磕頭蟲歪在地上上氣不接下氣,忍不住暗罵一聲“我信了你的邪”
走回炕邊,我讓病女人低頭,小心翼翼的將已經不再有蟲子爬出的面團揭了下來。
這時再看傷口處,雖然仍散發著淡淡腥臭,卻竟然已經稍許有了愈合的跡象。
我勉強壓了口氣,讓病女人別動,忍著點疼。掏出軍刀,試探著貼邊將那片壞死的腐肉剜了下來。
眼見傷口處幾乎深可見骨,我心底發涼,且不管那偏方是否管用,她傷成這樣,多半也是撐不了太久了。
病女人宛然不知痛楚,只側眼看著地上的磕頭蟲,哀聲問“先生,我沒得救了,對不對”
我深吸一口氣說“老話說見黑能活,出黃即死。你的疽瘡里可沒見黃。”
病女人卻是清醒的很,慘然一笑道“我這病根是除了,可也活不成了。我知道的,知道的。先生,您技高德興大,我謝您了。只是,還想再求您一件事。”
“說。”
“您能不能先出去一下,我想和我丈夫,單獨說幾句話。”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