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邊快速的在紙上寫畫,一邊急著問竇大寶
“還有呢你別老看大背頭,周圍還有沒有什么特殊的標志客棧那客棧有沒有門牌”
“沒有門牌,那里在下雪,下大雪,整條街都沒幾個人”
“你別特么看沒用的”我是真急了,“找標志標志我們得知道她在哪兒,才能去找她”
“在看,我在看啊”竇大寶都快哭了,忽然抬高了聲音道“有車有大車前檔有牌子,有牌子”
“什么車牌子上寫的什么”
我還待追問,突然覺得眼前一暗,抬眼間,就見竇大寶瞪著空洞的兩眼,迎面栽了過來。
盡管我及時扶住了他,吃飯的桌子還是被他壓得傾斜,桌上的杯碗盞碟頓時滑到地上,摔碎了大半。那磁石器皿雖然被潘穎接住,里頭的水卻全然灑了出來。
我把竇大寶拖進沙發,見他兩眼瞪得溜圓,眼珠子一動不動,眉心間的疤痕卻是汩汩往外流血。
“大寶大寶”
我是真慌了,只說趕緊送他去醫院,卻不料他眼珠子猛一動,像詐尸似的挺了起來,用力抓住我說
“我看見了,看見了牌子一頭寫的是四方鎮”
我擔心竇大寶安危,他卻像沒事人一樣,急著摸出手機查詢。
好在這時靜海幽幽道“情之所至,金石為開,小佛爺這也算因禍得福,佛眼玄目終于洞開,可喜可賀啊。徐老板,你不必擔心,他可活泛著呢。”
我咬了咬牙,重又撿過紙筆,問竇大寶車是什么樣的。
沒過一根煙的工夫,竇大寶就撂下手機,哭喪著臉罵道“娘的,哪兒有這么個地方啊”
我已然是混亂不堪,左右看看,被狄金蓮附身的潘穎端著那缽盂凝目望著我,狄福生靠在椅子里,閉著眼,似乎是睡著了,嘴角掛著油膩,手里還攥著那根棒骨。
“大寶,先別亂,冷靜點。”我無力的歪進椅子,一只手緩緩將本子遞給他。
竇大寶接過去一看,立時驚呼“我去就是這兒禍禍,你去過這里還是你也看到了”
“你先別問,先說說,大背頭掛在門頭上那是怎么個掛法”
竇大寶形容不出,靈機一動,也用筆在我所畫的圖中寫畫。
我接過來一看,就差沒讓他把那缽盂拿出去砸了。
竇大寶的畫工和幼兒園的小朋友也差不了多少,但心之所系,畫的倒十分傳神。
可你要是畫的合理一點,哪怕是在門框底下畫個老吊爺,我都給你打九十分。你把個頭發梳的跟狗舔的一樣的小人,畫的貼在門臉上,嘴里還咬著根雞爪子
畫師也就是轉世投胎了,要不然,他看了這畫作,非得和你竇大胡子同歸于盡不可
竇大寶使勁抹了把眼睛,問我“禍禍,你畫的和我看見的一模一樣,你是不是知道四方鎮在哪兒”
我一并點了兩根煙,遞給他一根,自己狠吸了一口,“以前不知道,現在知道了。”
“在哪兒”
我看了一眼狄福生,轉而注視著潘穎“你沒坐過飛機吧”
潘穎搖頭,“可以試試。”
我點點頭,拿過手機的同時,對竇大寶說“收拾收拾,咱們再奔關外去一趟吧。”
前不久,我和竇大寶同時夢到了雪山。
夢,絕不能作為實質依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