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大寶一聽就有些來勁,說寶刀埋藏不深,那倒霉盜墓賊倒斗來的其余冥器應該也在這附近。不如仔細找找,找到了拿回去轉手一賣,我們哥倆也能買房置地,當上吃瓦片收房租的土財主了。
我差點沒把他頭皮擰出血筋來,這小子平常不怎么著調也就算了,這個時候居然還想發橫財。老滑頭是憋寶的羊倌,同屬盜門,卻有著牽羊不倒斗的禁忌。我不認為他是個循規蹈矩的人,可他都沒見財起意,那就說明即便尸骨山下頭有值錢的東西,也不是輕易白得的。
湯易能得到這么一把大刀已經是運氣不賴,他竇大胡子居然還惦記冥器照老滑頭的話說,他這就是跟閻王爺對著瞪眼,還擰閻王爺的鼻子挑事兒。
青羊的個頭不算大,被從尸骨山上拋下來后,還沒斷氣。
老滑頭對刀不感興趣,看到這青羊卻是獨目放光。抽冷子甩出皮繩,直把青羊拖到跟前,張口便咬在青羊脖子里,嘬著腮幫子使勁吸起了血。
一干人看的直惡心,我卻知道,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況,熱乎的野羊血更能令他快速的得到補充。
但是,在他吸羊血的這段時間里,我發現一個其余人都沒注意到的細節。那就是我們這支雜牌隊伍里,正有一雙眼睛暗中仇視著老滑頭不斷鼓動的喉嚨
過后老滑頭讓我們把羊分割扒皮,羊皮作衣御寒,羊肉只撿肥厚的帶上。他單把那只稚雞要了過去,小心翼翼的包好了不說,竟還塞進了自己的皮襖里。
我當時還以為他只是貪婪護食,后來才知道,他打從馬鞭溝再度出發,所做的每一件事,無論巨細,都別有用意。
繞道藏骨溝的時候,已經是進山的第五天,眼見天色漸晚,老滑頭似乎有些沉不住氣,不斷催我們加快速度。
正好輪換竇大寶拉著他,被催的急了,就想翻臉。
我趕緊攔住他,邊接過拉繩邊攬住竇大寶的肩膀,低聲叮囑他別犯渾。不說后頭還要指望這老爺子,單就現在我們同坐一條船,那就得不拋棄不放棄,更不能對隊友惡語相向。
老滑頭聽在耳朵里,直說還是小爺明事理。說他也不想急著催我們,可這兩天兩夜,我們不是在雪窩子里歇腳,就是在樹洞子山攏子里過夜,吃不好睡不暖,再這樣下去,鐵打的人也撐不住。他知道前面有一處所在,能夠遮風避雪。要是天黑前能趕到那里,我們就能好好休整一番,可要是趕不到,天一擦黑,就只能是在雪中扎營了。
這么緊趕慢趕,總算是到了老滑頭說的地方。上到一處高崗,放眼望去,下方的山坳里,居然孤零零矗立著一間屋子。
竇大寶嗷一聲歡呼,當先撒丫子跑了下去。
我想攔他,老滑頭卻笑著對我說“沒事兒,讓他先過去打點打點也好。”
我扭臉問他“這地方怎么會有房子”
話音未落,就聽身旁一人喃喃的說“我怎么好像來過這兒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