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攔住想要上前教訓老滑頭的竇大寶,看著目光呆滯,嘴角不斷往下流著哈喇子的老滑頭,半晌,咧嘴笑了笑。
“你真相信他瘋了”竇大寶恨恨的問。
“信”我笑意更濃,“我說過不會要他的命,一定算數。等咱們出山的時候,就給他一包白砂糖,讓他去找老蔡家的傻閨女吧。”
我讓竇大寶別再對一個老瘋子撒狠,見瞎子在一旁發愣,我剛想過去,不經意間,看到正臥在他身邊搖尾巴的小豆包,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我轉向正沖盹的韋大拿,問道“韋掌柜,三哥姓什么”
韋大拿清醒過來,反應了一下,說“老三老三姓凌啊,好像是叫叫凌劍鋒吧。嗨,我們喊他老三喊慣了,都快忘了他叫啥了。誒,你怎么想起問他來了”
我沒回答他,而是又問“他姓凌對了,當初四靈鎮被埋毀的時候,他爺最后怎么地了”
韋大拿揉了揉眼,“他爺我就是聽狗叔說過,他爺是前清的秀才,是鎮上唯一的教書先生。所有人都夢到鎮子會被雪埋,他也夢見了,可那是個老迂腐,說什么都不肯信,怎么都不肯搬。后來被幾個人抬著離開四靈鎮,前腳剛出來,后腳山就崩了。從那以后,老頭精神就變得不正常,有點半瘋。再后來,他畫的那幅老四靈鎮的畫你不是看過了嘛,畫好沒多久,人好像就死了。”
“你想起什么了”瞎子抬頭問我。
“跟老滑頭進到山里的時候,有一個影子幫了我兩回,我就覺得吧,他和普通的鬼不大一樣,還覺得覺得他有點眼熟。”
我走到他身邊坐了下來,沒接他遞給我的酒壺,撫`摸著小豆包的狗頭說
“看到小豆包,想起四方鎮,我就有點想起來,為什么覺得他眼熟了。我覺得像是見過他,是因為他和三哥長得很像”
“也就是說,他可能是三哥的爺。當年親眼目睹四靈鎮被埋沒,說是嚇瘋了,其實是被嚇得意識出竅,甚至可能是魂魄不全,死后因為被失去的意識魂魄吸引,成了山里的游魂”瞎子若有所思的點著頭,“姓凌凌四平金冠盜爺,這就對了。”
這會兒湯易等人也都沒了睡意,特別是湯飛凡和湯佳寧兩個人,像是十分熱衷于聽瞎子白話,紛紛圍攏過來,問金冠盜爺是何方神圣。
瞎子也像是來了興致,似乎是想了想,抬眼問我“知道什么是坐婆嗎”
我知道他又犯了老`毛病,開始故弄玄虛,沒好氣的說
“金冠盜人是憋寶的羊倌,和坐婆有什么關系”
坐婆,可不是現在所說的,某些地區那種專門供嬰幼兒坐的椅子。而是指古代針對女性的一種特殊職業,和接生的穩婆有相似之處,但又有所區別。
事實上,在歷史上相當長的一段時期,坐婆、穩婆,和仵作都算是同行。
古代封建社會,是很講究禮法的,就連衙門口的驗尸官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