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意思是抗壓能力和心理健康嗎”隗辛問。
“是的。”陳東昌嗓音渾厚,“我們的工作有多危險,你心里應該有數,我聽說你之前受傷換了合金頭骨。”
“合金頭骨很好用,能對我的頭起到很好的保護作用。”隗辛說。
“聯邦每年都會給緝查部撥調資金,這批資金很大一部分用于傷亡撫恤。這是一份與死亡為伴的工作,你所面臨的不僅是敵人的死亡,還有你身邊隊友的死亡。”陳東昌說,“我們想確認你有沒有承受這種心理壓力的能力。”
“我認為我有承受的能力。”隗辛說,“我沒有經歷過隊友的死亡,只經歷過敵人的死亡。現在回想那個場景,我平靜了許多。”
蔚芝直視隗辛的眼睛“舒旭堯遞交了你的記錄,你第一次殺人是在不久前,殺的對象是安寧街的兩個劫匪。”
“是的。”隗辛這次進行了肯定的回答,這就是她經歷過的事,那的確是她第一次殺人,她不需要模棱兩可地回答。
她說“安寧街那次是我反應過度了,最佳的處理方式不是殺人,我知道這一點。”
“你第二次殺的是精神病逃犯柴劍”蔚芝說。
“是。”隗辛說。
“第一次殺人是什么感覺”蔚芝問道。
隗辛張嘴回答前,蔚芝身旁的蔣玫玫說“如果你不想回憶,你可以拒絕回答,我知道回憶這種事情的過程并不愉快。”
隗辛頓了頓,選擇回答“慌亂、迷茫、恐懼、不真實以及惡心。”
“第二次殺人的感覺和第一次有什么不同”蔚芝接著問。
“第二次比第一次還要彷徨。”隗辛喃喃,“可是我更主動了,我主動開了槍,有意識地進行思考和判斷,在深思熟慮后決定剝奪柴劍的生命我不后悔這么做。”
蔚芝語氣微妙地軟化了一點“你懂得敬畏生命,這很好。理性過度就成了冷酷,感性過頭就是軟弱,在理智與情感之間把握一條清晰的界限,這是你需要做到的。”
“我明白,謝謝您的提醒。”隗辛低聲說。
“你去過心理治療室了吧”蔣玫玫說,“接受心理疏導的感覺怎么樣”
“去過了,楊主任人很好,跟他聊天很放松,我喜歡心理治療辦公室的裝潢。”隗辛說著開了個小玩笑,“嗯要是以后我有一間辦公室,我會考慮楊主任的裝修風格。”
蔣玫玫輕輕笑了起來,她說“你是個有趣的人,隗辛。”
“我想冒昧問一下,您和楊主任是親戚嗎”隗辛疑惑道,“您和楊主任長得很像,說話方式也像。”
“我是他表姐。”蔣玫玫說,“他的大學專業是心理學,我的專業是刑偵心理,他成了治療師,我成了安保員。”
隗辛說“原來是這樣。”
“某些人很抗拒心理疏導和心理治療,性格強勢且在一些領域有所建樹的人在這方面尤其固執,他們堅持認為心理疾病不算什么。但是心理治療是有必要的,他們或許有強壯的身體和卓越的頭腦,可不一定有無堅不摧的心靈,人們總是拒絕在別人面前暴露自己脆弱的一面。”蔣玫玫說,“我們緝查部有許多這樣固執的人,你不要向他們學,有問題就及時去心理治療辦公室。”
“我會記住您的建議。”隗辛說。
鞏子安看著隗辛說“你有沒有什么想要實現的目標”
隗辛說“長期目標暫時沒有,短期目標是做好工作努力上進認真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