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看來,長生與永恒,是每個人心中最瘋狂的追求,為了達到這里目的,犧牲一切也是值得的。
當葉小川經過自己一番勸慰后,竟然對修真煉道越發的厭惡抵觸,所以她很迷惑。
見葉小川抱著一塊鐘乳石睡的跟死豬一樣,她沒有在說什么,轉身離開了寒冰石洞。
今晚山里很黑,天上有烏云遮月,但又好像一時半會也下不了雨。
觀自在峰后山有一株生長在背陰山壁上的菩提樹,樹枝爬滿陡峭石壁,枝葉很是茂盛,似乎在枝葉藤蔓間還生長著不少菩提果。
菩提本無樹,說白了,菩提樹最初形態就是一棵藤蔓模樣的植物,隨著時間慢慢推移,藤蔓變粗,形成了彎彎曲曲樹的模樣了。
觀自在峰后山的這株菩提山,一年四季都照不到一點陽光,這種情況下生長的更是緩慢,估計比輪回峰后山的那棵太古神樹太慢。
瞧這架勢,沒個幾千年,菩提樹長不成這種風格。
玄嬰宛如柳絮般輕飄飄的坐在一根小樹杈上,周圍很幽靜,和以往幾千年自己記憶中一樣的幽靜。
她從腰間拿出從葉小川那兒搶來的黃泉碧落簫,在烏漆嘛黑的后山就開始吹曲子。
說來也是僥幸,兩個時辰前,迦葉寺的那幾百個和尚已經返回了寺中,放棄了在須彌山繼續浪費時間,否則這簫聲肯定很快就會被人發現。
簫聲很動聽,猶如天籟,她沒有人的感情,吹出來的簫聲卻似乎感情很是豐富。
百轉柔腸,動人心魄,就像一個思戀遠方情郎的女子,在黑夜中的低低自語。
云乞幽來到了觀自在峰的后山時,聽到了那簫聲,她的目光一凝,很奇怪,簫聲就在附近,但以她的道行竟然感覺不出簫聲到底是從哪個方向傳來的。
就像是在漢陽城外小樹林,初遇云師叔祖時的一幕又發生了。
此處,在這個時間,竟然有簫聲,云乞幽的心幾乎停止了跳動。
女人的直覺總是那么的準,讓人覺得不可理喻的準。
她覺得那簫聲與玄嬰有關系,可是無論自己念力、精神力如何尋找,都找不到對方的具體方位。
那簫聲,就像是從她靈魂中傳來的一般。
而就在這時,身后背著的琴囊里的鎮魔古琴,似乎開始有些不穩。
琴簫和鳴,曾經瑤琴仙子與黃泉老人的琴簫和鳴,不知道演繹多少驚才絕艷的曲子。
黃泉碧落簫與鎮魔古琴,就像是斬塵與無鋒,彼此間早已經有了一絲微弱的感應。
云乞幽的膽子很大,她猜到這簫聲可能與玄嬰有關系,也知道自己遇到玄嬰,估計會在瞬息之間被殺,可她還是沒有退縮。
觀自在峰后山,在一塊凸起的大巖石上,云乞幽盤膝而坐,斬塵放在了手邊,鎮魔古琴從琴袋子里抽出來放與雙膝。
錚
她調了一下琴弦,頓時空明悠揚的琴聲就在黑暗中響起。
與此同時,黑暗中從不知名方向傳來的簫聲忽然戛然而止,似乎受到了什么驚擾。
云乞幽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八根修長如象牙一般的白皙手指輕輕撥動琴弦,頓時間優美動人的旋律就響了起來。
“鎮魔古琴”
輕飄飄坐在菩提樹一根樹杈上的玄嬰,眉頭皺了起來。
這琴音對于其他人來說或許只是覺得很好聽,很動人,但她的見識閱歷普天之下幾乎無人能出其左右。
何況,在那琴音剛剛響起的瞬間,自己就立刻感覺到了唇邊的黃泉碧落簫起了反應。
普天之下,只有曾經與黃泉碧落簫無數次琴簫和鳴的鎮魔古琴,能觸動黃泉碧落簫的器靈。
她當然知道如今鎮魔古琴在誰的手中,那夜在誅仙鎮外,云崖子只拿著一柄無雙劍,并沒有隨身帶著這張鎮魔古琴,而且云崖子此刻絕對不可能在此撫琴,所以,今夜在這須彌山觀自在峰后山撫琴的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