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文打臉流,差不多也就是寒起這樣了。
他以最小的代價、最快的速度,結束了這場大啟的必敗之仗,他自己也因此役而封神,成了大啟百姓心中的蓋世英雄。
主降派不攻自破,原地瓦解。
寒起變成了寒武侯,卻也留下了日后不得不卸甲回家的重傷。
而主降派也是百蟲之足死而不僵,僅剩下的一部分頑固派,借著皇權更替的大好良機,改頭換面,開始以格天詩會的名義展開活動。說是以詩會友,實則就是在互相舔舐傷口,網羅黨羽,以圖東山再再再再再起。
當然,在無法成事的日子里,他們也很樂意先找找寒起的麻煩。
寒江雪和聞嘉澤的事,在主降派看來就是天賜良機。他們不僅能借機不讓寒武侯好過,說不定還能拉攏到河王的支持。
河王自兒子戰死后,就一直有點消極反戰,他覺得就是因為連年的戰爭,才毀了他唯一的嫡子。不管這個邏輯對不對吧,至少是主降派可以利用起來的。再加上孫子聞嘉澤的昏迷,生死不知,河王的晚年基本已經走上了絕路。
事實也確實如此,如果真的按照這個局勢發展下去,尤其是寒江雪像帝路書里寫的那樣死了的話,寒武侯與河王府勢必要不死不休。
不是寒武侯會不會原諒河王的問題,而是河王會不會原諒寒家的問題。
但
寒江雪沒有死啊。他不僅沒死,還活的很好。
寒武侯也不是個傻子,在兒子和無夷王遇刺后,他很快就聯想到了兒子之前宴會上的落水,那很可能就不是一個意外。
進而,寒起也就想到了,聞嘉澤的昏迷更不可能是個意外。
他了解他的兒子,不到萬不得已,寒江雪不會動手傷人到這個份上。如果只是尋常的意氣之爭、口角拌嘴,寒江雪一般只會采取氣死對方的精神攻擊。
所以,真相只可能是他倆都是被外人所傷,成為了別人計劃的一環。
對方就是想借著這兩個紈绔的爭執,把寒武侯和河王兩股勢力拉入戰局。想挑的寒武侯府和河王府不死不休。
寒武侯回京,一是為了面圣,二是為了釣魚,三也是想找河王心平氣和的談談。以一個愛子心切的父親身份,和另外一個愛孫心切的祖父,進行一番家長之間的交心。他想找到幕后兇手,想必河王也會想要知道是誰真正害了他唯一的孫子,對吧
“所以,你覺得是格天詩會”
“不是我覺得,而是就是。”寒起把王御史做的種種都擺在了河王面前。
河王是一個干瘦抽巴的老頭,兩縷胡須稀薄的宛如兩根,一左一右像官帽一樣顫在他的老臉兩旁。他此時正坐在太師椅上,瞇眼看著寒起,好像恨不能用眼神把眼前幾乎是兩個他那么大的寒起殺死在當場。
“你知道我兒當年就是因為崇拜你,而決定上戰場的嗎”
寒起詫異的睜眼,他知道河王的兒子,一個驕矜又嘴毒的貴公子,站在一群苦寒出身的士兵中,他看上去就是那么的鶴立雞群、與眾不同。一身新甲,白的耀眼,仿佛與整個黃土漫天的世界格格不入。
身為龍子,河王的兒子一上來就是正六品的昭武校尉。寒起從軍的也是校尉,卻是九品的無名校尉。兩者同有個校尉之名,待遇和地位卻是天差地別。
沒有人指望過這個少爺兵能做出什么成績,他們只希望他能不要作死,安安全全的上去,再安安全全的回來。
誰被分到和他一組,都會自認倒霉,心想著不僅要去對付敵人,還要看顧著身邊這么一個活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