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聯系夏蓀之前,寒武侯先給兒子介紹了兩個個頭不大、眼睛微紅,看上去就很像小兔子的女性。
“這是與爾,與梵,你可以統一叫姑姑,以后她們就會負責跟著你了。”寒武侯給兒子介紹的是一對雙生子。
“姐姐好。”寒江雪遠看這倆人的年紀,實在不像是和他爹同輩的人。
青衣的姐姐微微抿唇,只能用盈盈的眼睛里看出她的開心,靛衣的妹妹要更活潑大膽些,直接就笑道“還是三少爺會說話。老大這樣的,也就只有夫人能夠忍他了。”
寒江雪被刺殺的事情暫時告一段落,楊校尉等人就要功成身退了。但不管是寒武侯還是寒江雪,其實對幕后之人到底是不是格天詩會以及對方到底會不會收手,還有那么一些擔憂。于是,聞嘲風就提了個意見。
“不如讓你家給你配兩個會武的婢女。”
有些時候,在一些特殊的場合,寒江雪哪怕想帶隨身的仆從,都是不可以的。好比入宮的時候,如果不是和聞嘲風一起,那寒江雪就只能跟在小黃門身后,獨自走過狹長的宮道,他身邊不管是三臺還是九日,這樣的外男都只能在宮外等候。
大內森嚴,不一定有生命危險,但若是被哪個皇子公主故意為難、欺負,寒江雪也是沒辦法的。
聞嘲風一想到那樣的畫面,哪怕明知道只是想象,都氣的不行。
他的朋友,他都不舍得欺負,又怎么可能允許別人輕視哪怕沒有貴人,只是宮人怠慢一兩下,那也不行啊“你是不知道那些人的手段。”都是軟刀子磨人,處處在小地方膈應你。你發火那就是你喜怒不定、沒有容人之量,你不發火就只能生受。
寒江雪的腦回路一向跳躍,聽到聞嘲風這樣的關心之語,第一反應卻是“你當年在宮里是不是被人欺負了誰”
他只要個名字,他有的是辦法讓對方還回來。
聞嘲風本來還在不斷給寒江雪講這些宮人磋磨人的手段,萬萬沒想到會冷不丁問這樣一個問題,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錯愕片刻之后,才找回嘴巴“怎么可能有人敢欺負我”
他看了眼寒江雪明顯不信的眼神,還是說了實話。
“小時候卻是有一些暗地里、上不了臺面的隱私手段,但我是吃虧的龍嗎肯定一早就報復完了啊。要不為什么我的名聲會那么差”他最初的性格暴戾、神經質,就是從他報復了一個偷了他從藩地帶來的珍珠扣的老嬤。
那宮嬤欺負聞嘲風年紀小,以為他不會記得,拆了他衣服上的珍珠扣去賣。聞嘲風當年是真有錢,所有的衣服扣子都是拿珍珠的深海珍珠做的。掉了也不會當回事,重新補上即可。
宮嬤自以為天衣無縫,哪怕聞嘲風知道了,也只能吃了這個啞巴虧,總不好大張旗鼓的搜扣子,無端讓人說一句小氣。
聞嘲風也確實不會。
因為這嬤嬤還是小看了他,他是那種需要有鐵證才動手的龍嗎
他不是啊,只一個懷疑就夠了。
他可是從小就立志要當反派的人,他的判斷就是王法,
年幼的聞嘲風,命人拿大大小小、顏色淺淡不一的珍珠,鋪了一整個連廊,就在老嬤嬤端著藥的必經路上。他坐在廊下的圈椅上,冷眼看著她,命令她就這么走過來,藥不能灑。
“我聽說曾有個不知是本國還是其他小國的君主,為了看別人摔倒取樂,就在路上灑下石子,沒想到反而最后害了自己,摔斷了脖子,丟了性命。要我說,這人實在是蠢,就這么看著,怎么會摔到呢嬤嬤不如給本王演示一遍吧。我無夷國地大物博,不屑于用石子,這珍珠就正正好,也是嬤嬤最喜歡的珍珠呢。”
宮嬤當時就想跪下喊饒命,可是不行,她身邊無人,手里端著無夷王的藥,那是御醫特意囑咐過不能耽誤、不能放下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