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虛銜,我此話沒有任何惡意,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只希望你知道,當你有天想要知道更多,或者回憶起來什么,知道我是對的時候,你可以隨時來找我商量。”
寒江雪已經走到門口的腳步,稍稍停頓了一下“你還知道什么”
“我去了你的老家,那里沒有一戶是姓寒的獅子,你真的覺得江左是你的老家嗎”夏蓀美言盡于此,她也不準備在說下去了,這些東西就夠寒江雪消化一段時間了。
寒江雪覺得夏蓀美越說越荒唐,腳步走的更急了。
但一直到離開地錦衛總署,坐到了馬車之上,只剩下自己獨處時,寒江雪才摁住了劇烈跳動的胸膛。他走,不是因為他不相信夏蓀美,而是因為他發現他下意識的就知道,夏蓀美說的是真的。
這種感覺從何而來他為什么能夠那么篤定只可能是先帝真的有這么一封遺詔,他未必是詔書的擁有者,但他絕對是看到了詔書上的內容。
這才是他被滅口的真正原因。
他知道了不該知道的東西。
皇帝聞云幛沒有理由動手,但其他人可就不一定了,好比遺詔的真正擁有者,亦或者是想要篡改遺詔的人,甚至是聞云幛的后妃后嗣。
大皇子是龍子,又素有賢明,只要聞云幛沒有下臺,他就是最合情合理且合法該坐上那個位置的人。
一旦聞云幛下臺,那情況就不一樣了。
甚至連懷有龍嗣的皇后都有可能動手。
寒江雪長嘆一口氣,所以說,好奇心害死貓,他失憶之前到底為什么要看到這么可怕的東西啊以及,現在該怎么解決這件事
直接去和大皇子說,我對拉你爹下馬沒興趣
大皇子肯定也不會信啊。
就很愁。
然后,寒江雪就意識到了,有人不想要遺詔公開,也有人巴不得遺詔公開,但最重要的是還有那么一伙兒混沌邪惡的人,他們既想天下模模糊糊知道有遺詔,又不想大家知道遺詔上到底寫了誰。
因為這伙兒人只想今上下馬,卻不想別人上去,他們反而是目前最好利用來幫他擋刀的。
寒江雪撩開了馬車車簾,好巧不巧,正看到一個胖的連走道都費勁兒、好像一頭豬要出欄的男子,從酒樓里被一群鶯鶯燕燕攙扶著走了出來。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太后和先帝的兒子,淮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