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不算年邁,甚至可以說是正當年的寒老夫人,正從門里出來,看見寒江雪快要把小貓抱斷氣的方式,自己險些背過氣去。“哎喲,哎喲,我的祖宗,可不能這么抱。”寒老夫人蹲下身,彎腰從寒江雪手上接過小貓,一邊給小貓順氣,一邊哭笑不得的對寒江雪道,“這哪里是小貓,這是念念啊。”
寒小雪“哇,它竟然和念念一個名字”
寒老夫人“”
聞念“”
“我們要不要換一個呀念念不喜歡和別人一樣,上次我們做滾燈就是,他喜歡獨一無二。”寒江雪積極建議祖母,可以說是非常的替小伙伴著想了,至少他自己這么覺得的,“趁著念念不知道,我們趕緊給小貓換個名字吧。”
寒老夫人都不知道該說什么了,終只能憐愛地摸了摸寒江雪的頭“我們江江的心,總是格外地好。”
就是人,傻了點。
然后
寒江雪的夢就醒了,他在床上猛地坐起,第一反應就是從枕頭下抽出一把匕首,毫不猶豫地朝著帷幔之外刺了過去。卻反被黑暗中的影子握住了手腕,以一個不會弄傷他但不容置疑的度,反推了回來。不僅沒收了兇器,還被對方給壓制在了床上。
寒江雪自然是還想反抗的,他會驚醒,就是警惕地識到床前出現了別的呼吸。直至,他聽到了一道既陌生熟悉的笑聲,在耳邊響起“你想謀殺親夫嗎”
這聲音是如此地好聽,是如此地特別。
寒江雪一臉驚喜“嘲風”
黑暗中,聞嘲風終從帷幔之后,露出了熟悉的面容,與年前幾乎沒什么差別,黑色的長發,略顯陰柔的氣質,以及美到驚人的面容。他欺身而上,在寒江雪耳邊描摹“陌上花開,嗯”
寒江雪“咳”了一聲,他還以為聞嘲風不懂。
理論上來說,聞嘲風確實不懂,畢竟這個世界上沒有吳越王,沒有他寫給歸寧的王妃的信。但這個世界有寒二啊,她在軍中看寒江雪和聞嘲風寫信寫得飛起,難免動心,想要給鄭青鸞寫信,那不太正經的信。
她不會寫,只能弟弟。
寒二平日里寫信的風格就像是她的性格,直來直往,有一說一,哪怕是她讀起來,都知道太干巴巴的了,一點不像是寫給愛人的信。
寒江雪就給了他二姐一些建議,當然只是建議,他明確地在信里告訴她不可以照抄的,因為他還要用呢。
寒江雪這輩子全部的才藝,都用來給聞嘲風寫信了。
寒二并不知道她弟暗搓搓的在干什么大事,某次閑聊時,就毫不猶豫地把弟弟給賣了“你說老三從哪里看到的這么多的酸詞什么陌上花開,可緩緩歸矣。想讓他娘子趕緊著回來,就直說唄,非要扯什么路上的花開了干嘛啊膩不膩歪天哪,他不會和老大一樣,都要投身文了吧求求了,我寧可他當一輩子的咸魚。”
寒大和寒二的雙生子競爭,是從還在寒夫人的肚子里就開始的,比吸收營養,比誰先出生,比誰先走路,總之,什么都能成為他們比賽的一環。
自然就包括了弟弟更喜歡誰。
等把弟弟逼得快要哭了,人這才收手,換成了比弟弟長大之后更像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