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逃出去,難如登天,而且外面也是荒山野嶺,誰知道還會有什么鬼魅妖精。
畢竟都有尸變。
他連忙向客房里面跑去,準備叫醒那三個車夫。
踏踏,一眨眼的功夫他就跑到了二樓。
客房里面燈火熹微,桌案上只有盞油燈,桌案后放了張靈床,靈床上面是頂白色的小帳子,床上的被褥都是紙做的,但是都已經撕爛破碎。靈床旁邊是四個大通鋪,三個車夫齊齊躺在床鋪上,一動也不動。
陳留堂連忙在他們的鼻尖探尋,發現已經毫無生機,全身冷硬,顯然已經是死去多時。
咚咚~
樓梯是木制的,這是女尸上樓的聲音。
“大哥,為了保命,在下先冒犯了。”陳留堂說完也不客氣,直接將死尸搬走,然后躺在死尸原來的地方,而死尸則被他蓋在了他的身上。
兩個男人重疊,一生一死。
在桌案上的油燈忽然拔高了一尺,整個客房明亮了些許。
女尸很尋常女子并無兩樣,臉上抹了金粉,額頭帶著綢布,相貌平平,只是身子僵硬了些,走的時候膝蓋并不彎曲,走路不靈活,忽高忽低。
窗外的微風輕拂,陳留堂看到女尸的裙擺在他面前一晃,又走到了左邊第一個通鋪。俯身到車夫的死尸上,嗅了一下,皺了皺眉,對著車夫吹了口氣。
如同第一個一般,女尸到了第二個也一樣。
陳留堂待在第三個車夫的死尸下面。
第三個車夫的死尸,女尸感覺和其他兩人一樣,并不異常,在房間搜尋了一會,然后自顧自的下樓。
聽到女尸下樓的腳步聲,陳留堂松了口氣,總算是躲避了女尸的追捕。
“不容易啊,多謝了大哥,你的恩情我會記得報答的,等天明之后就安葬了你。”陳留堂邊推車夫尸體邊說道。
“咦?沒推動,應該是剛才被壓的腳麻了。”他自顧自的說了一句。
“不是腳麻了,而是公子你的腳被我按著。”
“幻覺,絕對是幻覺。”陳留堂話還沒說完,就感覺壓在他身上的車夫死尸不知道什么翻轉了過來,雙手扣住了他的手,而兩只腳也被其他的車夫按住。
“你們也......尸變了?貌似還比那個女尸高級,會講話。”
“呸!就那個修行才三日的女尸還能吸取我們兄弟三人的陽氣,公子交出老爺的遺書,我等會給你一個利索。”壓著陳留堂的車夫面目猙獰道。
陳留堂記著這車夫叫馬二,是陳家的家生子,平日里向來忠心耿耿不過,陳母這才派遣他帶著兩名車夫接自己回家繼承家業。
怎么現在他也叛變了?
就在此時,陳留堂背后有滲出一股寒意,他發現屋頂上有一個美人頭顱正在呆呆的望著他,眉眼如畫。剛才的女尸并沒有走,而是爬到了屋頂,發出的聲音也是踩踏屋頂瓦片的聲音。
而馬二還有其他車夫還沒有察覺到異樣。
借鬼殺人,人比鬼更兇惡。
“馬二,遺書向來不是你保管嗎?怎么現在說在本公子身上。”陳留堂不滿道,四肢開始用力掙扎。
但三人力氣大的不同尋常,死死禁錮住了陳留堂的手腳,掙扎的很勉強。
“我身上哪里有遺書?遺書是老爺生前托了郵人送到洛陽的,公子你少裝蒜,只是你乖乖說話,我馬二還是很好說話的。”馬二冷冽的眼神盯了一眼陳留堂,示意另一個車夫搜身。
可是那個車夫剛彎下腰,就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血水濺了陳留堂一臉!
“你!”馬二瞪大了眼睛看著跳下來的女尸,他們沒有想到這女尸還會再回來,從懷里掏出白土書,上面寫著“甲子”二字。
白土書散發出耀眼的金光,但女尸從嘴里吐出一口晦氣,那白土書寸寸崩裂,化為齏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