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冰霜繼續蔓延,赤袍道士腰間掛著的兩冊書籍,一冊展開,射出一道颶風,將陳留堂尸體吹遠。
他連忙向后退后幾步,手指長出一截,但身影更加虛幻了。
“怪哉!怪哉!難道地書有主了?”赤袍道士打量著地書,臉色陰晴不定。
他手指掐算了幾下,眉宇緊皺,“地書之主已經死了,怎么地書貧道卻觸碰不得......
不好!有尸氣,是哪個道士來了?現在與皇甫嵩、朱雋兩人對峙,才神游于此,若是戰敗......
罷了,罷了,貧道先設法掩埋此地,等戰后再拿地書。”
話音一落,赤袍道士一揮衣袖,剎那間山河逆轉,廂房變成了一處山洞,窗外山峰聳翠。
他在原地念了口咒語,就消失不見。
等赤袍道士走后約一刻鐘左右,斬下的陳留堂腦袋眼睛眨了眨,蹦蹦跳跳的挪到了自己的尸體。
一道白光閃過,脖頸與尸體相合,只殘留一圈紅線。
“那是何人?竟然有如此厲害的實力,要不是本公子剛剛學了續頭術,恐怕現在已經死翹翹了。”陳留堂臉色發白,猶自驚恐道。
他摸了摸掛在左胸的玉璧,喃喃自語道:“按照那赤袍道士所說,此玉璧是地書,而他有天書和人書,這玉璧是我那便宜老爹讓郵人從洛陽遞給我的,看來只能回家才能解開這謎題。
此地不宜久留,還是先走為妙。”
陳留堂收拾了一番,換了身干凈的衣衫,從床榻下拿出狐貍腦袋的尸首,用舊衣裳一包,準備走出去。
但剛走出房門,就發現不對。
廂房不知為何竟然到了懸崖峭壁之上,只需兩步便就跌到懸崖之下,外面遠處有山峰,能看到野獸覓食,山猿嬉戲,不時有鳥兒飛過。
“環境耶?還是真實?”陳留堂不敢冒險。
這時玉璧熒光一耀,眼前的山峰、懸崖、鳥獸盡皆化作虛無,還是在院子中,老牛搖著尾巴親昵的小聲哞叫。
他心里驚魂未定,將老牛喚來,直接騎在老牛的背上,說道:“快跑,快跑,不跑你東家就死定了。”
老牛很通人性,昂了昂頭,示意陳留堂握緊他的牛角,等陳留堂坐好之后,一溜煙的就從王家鐵匠鋪沖了出去。
王家鐵匠鋪現在正是開業的時候,人們紛紛咂舌,王方和王建上來阻攔。
但無奈老牛力氣太大,生生將兩人側撞,沖到行街。
“向東南跑。”陳留堂臉色發白,喘息道。
騎牛這他還是第一次,身子本就虛,再加上失了那么多血,力氣早就有些不濟,雙腿一直在打顫,但為了活命,還是抓緊牛角。
他躲避的不僅是赤袍道士,還有那個在蔡店村客棧養尸的人。
說到有尸氣的道士他哪能不知道是誰,這一畝三分地還能再蹦出個僵尸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