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魔頂角!牛魔踐踏!”陳留堂微弓著腰,全身仿若一張上弦的鐵弓,又好像一只伏頭沖刺的大牛,腳踩地面,按出一個半掌左右的深坑。
他向前一沖,對著嬰兒手臂大小的樹木打了一拳。
轟!
樹木破折,滿地碎葉。
而他的拳頭沒有半點傷痕,在拳頭上,有了一層薄薄的角質層,細柔堅韌,隱約有一道白痕。
“皮生三毫,步入了練皮前期,勉強算三流武者,當不了十人,但兩三人還是可以的。”陳留堂臉上并未露出喜意,反倒有些凝重。
“鄭縣尉已經有了練皮后期修為,我的道法難傷他分毫,也只能靠玄青子留下的符紙對敵......”他不由得摸了摸腰間,感覺到厚厚一疊符紙不由得心安了幾分。
忽然,在他左側的灌木叢中,傳來沙沙的聲音。
“是誰?”陳留堂警惕道,抽出劍小心的探了過去,發現在灌木叢后,三四個頭裹黃巾的士兵坐在地上靠攏一起。
他們似乎沒有察覺到陳留堂,依舊三兩相談,言語得意。
“咱們行軍到這里,將軍派我等為斥候,前來偵探敵情,準備攻打涿縣,照我說咱們五萬大軍一壓而下,定會一舉攻破。”
“呸!”一個黝黑漢子打了一下剛才出聲之人的后腦勺,罵道:“這就是你只是個斥候而不是將軍的原因,如果打仗有那么容易,咱們黃巾軍早就打到了洛陽,天公將軍也早就當了皇帝。”
“天公將軍入主洛陽也是遲早的事情,眼下朝廷三路大軍,盧植戰敗,已經被狗皇帝下了大獄,三路只剩皇埔嵩和朱儁兩路。”
“老師戰敗,下了大獄?”陳留堂眉宇一跳,他終于知道鄭縣尉為什么要對他下手。
原來是他隱形靠山已經倒了。
他眉目稍凝,從腰間掏出三張黃紙符貼在身上,頓時體表就包裹了一層黃色薄膜,和老道與畫妖斗法時一模一樣,但黯淡了些許,畢竟老道那是貼了幾十張。
這是金光符,在《符篆真解》記載的五種符篆之中。老道遺留的十幾張符紙全是這種金光符,剩余的四種符篆一種也沒有。
趁著幾人說話間,他悄悄從灌木叢摸索了過去。
“小心有人!”一名黃巾軍士兵發現了陳留堂,面色凝重與幾名士兵相互看了一眼,不動聲色,暗自握緊了環首刀。
但陳留堂忽如猛虎般躍起,一劍刺向黃巾士兵中那個黝黑漢子。
那人能對其他人訓斥,絕對是這群士兵的長官。
黝黑漢子臉色微變,急忙將環首刀在胸前一橫,可陳留堂突襲之下,劍鋒忽轉,直刺他心臟,一劍致命,連反手的機會都沒有。
練劍,就一個字,快!準!狠!
陳留堂雖然劍法不精,但他修煉道術,靈識凝練,就如同鷹隼般銳利的雙眼。
黝黑漢子瞬間倒地死亡。
一剎那的轉變讓剩下三人面色慌張,微挪位置將陳留堂圍在中間,然后雙手握緊環首大刀,向著陳留堂劈砍而去。
但陳留堂不偏不離,直接迎上正對面的士兵,環首大刀砍在他身上,將黃色薄膜砍破一層,一張符紙破碎掉落,但還有兩張符紙,還能支撐盞茶時刻。
而那正對面的士兵看到陳留堂身無寸傷,一愣神的功夫就被陳留堂再次刺進胸膛。
剩下兩名黃巾士兵向后退了一步。
嘴巴罵了幾句話,拿出一包狗血就對陳留堂潑了過去。
“只有我們黃巾軍用符咒的機會,哪里輪到你們用!幸好程將軍讓我們清剿在涿縣附近的黑狗、公雞,這才帶了一袋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