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守府監獄與縣衙相比更顯闊綽,深入地底兩層,關押的罪犯也大多懷有武藝,而且鐐銬也大多由精鋼打造,掙脫不得。
關押太平教道士的牢獄在監獄的第二層。
陳留堂剛一進去,就覺泥丸宮里靈氣瞬間凝滯,有反胃惡心感覺。
他緊塞口鼻,仔細看去。
原來地底監獄二層里到處都是紅褐色的鮮血,有的凝結成痂,而有些還隨之流動,
里面關押了五個灰袍道士、三個黃衣道士,并沒有紫衣道士,盡皆用染血鐐銬鎖緊,在四肢還釘了鎖骨釘。
“若是讓人發現我也修習道術,比這些太平教道士好不了多少。”陳留堂暗自心驚膽顫,越發堅定不能輕易吐露自己道術的修為。
朝廷吃一塹長一智,有了此次太平道反叛,自然對天下所有的道門都存了一份戒心。
更何況他還混入了朝廷的官僚體系。
“你們審問這些道士,定要他們吐出煉制六丁六甲符的方法,誰若完成了,賞一金。”陳留堂對著眼前的獄卒許諾道。
“多謝陳典史。”幾名獄卒嘿嘿一笑,臉色猙獰了起來,看著幾名道士,越發的恐怖。
有的用烙鐵,有的用刑鞭,也有的用木?,但是幾名道士只是有氣無力的哀嚎。
足足一刻鐘過去,并無進展。
“道士修煉高深處,**痛感微乎其微,如我的續頭術,**只是一介行舟而已,可以拆補,更重要的是他們的陰魂。”陳留堂暗自思索道。
他手里生出一道近四尺長的浩然正氣,濃縮幻化為針,向著一名灰衣道士的腦門直刺過去。
啊!
一道足夠震天撼地的痛呼,從灰衣道士頭頂鉆出一個三寸大小的小人,眼含怨毒,盯著陳留堂正欲跑走,但地面上的氣血成煞,不斷消磨他的陰魂,燒過一會就有些萎靡不振。
陳留堂走了過去,用通體白色的浩然正氣包裹住灰衣道士的陰魂,質問道:“說出六丁六甲符篆的煉制方法,否則……”
那灰衣道士的陰魂仿若身處地獄,被烈火灼燒,最是痛苦不過,正欲開口的時候,竟然被燒成了一縷青煙,消失不見。
剩余的其他幾名道士面色如灰。
一名黃衣道士虛弱道:“這位官差,浩然正氣存于義理,對我等陰魂如同烈火,撐不了三息。
你若想要六丁六甲符我等給你便是,只是你要答應放我等出去。”
“胡說!本官怎么如此做!”陳留堂面色一冷,轉身從懷里掏出兩錠金子扔給獄卒,說道:“這些錢財給你們,給哥幾個買酒去,最好再逛一趟窯子。”
“多謝陳典史。”幾名獄卒臉上露出一抹喜意,道了聲謝便離開了。
“說吧。”陳留堂目如利劍,皂衣官服穿在他身上有幾分威凜神色。
黃衣道士咳嗽了幾聲,念叨了一句咒語,頭頂生出一五寸小人,比剛才灰衣道士大了幾分。
其他道士也有模有樣,將陰魂露了出來。
“我等道士到了仙宮境,有仙宮護體才可保陰魂不散,不過現在是非常時候,你只需將我們陰魂帶出監獄,所需的六丁六甲符我自然會告訴你。”黃衣道士道。
“你等過來,躲在我的衣袖。”陳留堂面色如常。
幾名道士紛紛鉆進陳留堂的衣袖,可是忽然之間衣袖里面散出瑩瑩光芒,他們盡皆被吸到了玉璧之中。
凄厲嚎叫不斷,
但陳留堂置之不理。
“將他們帶出去后患無窮,而且出去之后也不定能對付他們,現在只能希望玉璧吸收執念時能找到六丁六甲符繪制的方法。”
三個黃衣道士,四個灰衣道士,修為大概都是靈臺七八階,只能繪制符篆對敵。
而太平道的紫衣道士則更為厲害一點,有的已經達到了仙宮境,不過在太平道中這樣的道士也不多,只有幾十人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