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過信陵飲,脫劍膝前橫。
“此事嫉妒不得。”袁紹搖了搖頭,他也不曾落后,自從得知好友曹操有信陵君的傳承,于是踏遍九州,在四公子的墓前尋找機緣,終于挖出了平原君趙勝的養士之道。
雖然差了一點,但與其并列。
差得并不多。
他從竹筒里倒出魚餌,池塘的錦鯉翻躍,景象堪稱一絕。
這錦鯉各個都價值不菲,能夠尋常百姓家一月的吃用。
隨著駑馬的一聲嘶鳴。
曹孟德踩著木屐走了進來,目帶焦急之色。
“本初兄,子遠兄。”他拱了拱手。
袁紹字本初,許攸字子遠。
“孟德兄有何要事,行色匆匆?”袁紹哈哈大笑一聲,將斗笠從頭頂摘了下來,遞給身旁侍立的仆役。
他挺了挺身,更顯精神。
走到閑云庭里的屋舍。
曹操和許攸相視一眼,也跟了進去。
“我此次所來,是為了涿郡陳留堂而來,陳留堂剛毅正直,手刃左豐奸宦,更護送盧中郎回到洛陽,不受奸人所害。
如此忠孝正直之人,豈能任由張讓等人處置?
天理何在?公道何在?
朝廷百官懾于張讓等十常侍淫威,然袁家四世三公,張讓定然不敢輕舉妄動。”曹操眼睛暗含期待看著袁紹。
他們兩人信念都是匡扶漢室。
志同道合更勝親兄弟。
袁紹沉吟數聲,吹了一聲口哨。
從屋舍外涌進五名青衣執劍男子,面色堅毅,右手緊扣在劍鞘之上,關節粗大,各個劍氣逼人。
但細看之下就會發現這幾人氣血盡皆低下,和戰場殺伐武將不同,只有那劍仿佛如同另一手臂一般。
游俠!
“見過大公子。”青衣執劍男子齊聲道。
曹操眼睛微瞇,心里驚駭異常,“尋常練臟境界就可稱為一流武將,足以敵千人,而這五人給我感覺甚至比一流武將還要更強些。”
“這五名是我袁家豢養的死士,學的任俠一道,雖有練臟境界,但就是先天武者不備,也會被刺殺致死!”袁紹輕輕一笑,將蓑衣放在衣架上,露出衣衫,有幾分從容不迫的神色。
士為知己者死!
故稱死士!
可不是什么家奴一類,而是需要對待門客一般,行有豪車,食有精糧,宅有媵妾。
戰國之時,孟嘗君養門客三千,分為上舍、中舍、下舍。下舍僅能每月領三斗糧,可中舍就要配有精糧,過幾日就有好肉分給,而上舍堪比卿大夫,耗費奢靡。
此為養士之道。
“袁家底蘊深厚,操今日大開眼界。”曹操穩住心境,他曹家也算是官宦世家,但豢養的死士無疑比袁家低一個臺階。
聽到曹孟德低頭之話,袁紹稍微有些得意,指著其中一名男子道:“劍五,從今日起你守在天牢里,防止陳留堂被奸宦所害。”
他從案牘上拿出一副畫像。
“屬下知道。”劍五低頭應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