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他低喝一聲,腳底生出一道光膜,活生生遏制住了下降的趨勢。
可金甲男子眼眸里閃過一絲不屑之色,如猿猴般以兩劍交接點一翻騰,右腳直蹬鄭玄胸膛。
金價男子似乎是在疆場上廝殺無數磨練出來的至簡劍道,一點也不花哨,劍劍直指要害。
漢儒雖繼承儒家六藝,修習劍術,可是怎能與百戰疆場的大將相比?
沒過片刻,鄭玄衣裳破爛不堪,隱約還有幾道傷口。
他大笑一聲,將劍插在云霄。
“天下士子,可否助老夫一臂之力,斬此妖孽!”
話音一落,洛陽城中近五萬名儒生抬頭看向天穹,數千股浩然正氣升空,匯集凝聚在浩然之劍上。
天牢囚室。
陳留堂闔眼盤坐,忽然心有感應,有一老者站在天穹之上,與一金甲男子相斗。
他眉頭微皺,這老者他竟然有股似曾相識的感覺。但直覺告訴他,他并未見過。
“問我要浩然正氣?”他嗤笑一聲,無利不起早,他才不會給。
可是忽然間浩然正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正在消弭。
浩然正氣存乎義理而生。
無是,餒也!
陳留堂頓時大驚失色,抬頭從天窗望向天穹,有一如螞蟻般大小的黑影屹立在半空之上,近千股浩然正氣在洛陽城四處而起,匯聚在那一柄長劍上。
“罷了,與其讓浩然之氣消散,還不如助他一臂之力。”他順著那股感應,將近八丈高低的浩然正氣引到天穹。
將陳留堂這最后一股浩然之氣匯聚,浩然之劍耀耀生輝,散發異芒,直刺金甲男子。
金甲男子向后急退,想要逃脫,但浩然之劍如同長了眼睛,緊逼不舍,他面色一冷,橫劍擋在身前。
浩然之劍與金劍相交,鏗鏘的金鐵之音響徹云霄。
金劍寸寸斷裂,浩然之劍直刺金甲男子胸膛,陷入三寸。
可金甲男子體內并非肉骨凡胎,而是泛著金屬光澤的血肉,將浩然正氣卡在胸膛的肋骨上,獰笑一聲,雙手握住浩然之劍,他竟然想要生生掰斷浩然之劍。
浩然之劍是天地間的道義凝聚而成,最是堅硬。可在金甲男子手中,這浩然之劍似乎有如薄冰,一截截斷裂,在上面纏繞的浩然之氣也掙脫而出,再入洛陽城中。
噗!
鄭玄吐出一口鮮血,體態迅速老去,沒過三息,便如耄耋老者,皮膚生出褐色的老年斑,體表纏繞著難聞的惡臭。
“天下儒道興衰在此一舉!鄭玄養望四十載,就在今次一朝,孟子說過:生與義,舍生而取義者也!
鄭玄愿為天下再修三十年儒道。
只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