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軍帳。
陳留堂跪坐在草席上,拆開了何進給他遞來的書信。
一塊布帛。
信封字跡整齊,僅有一句話:“兵在陽丘。”
陽丘,是臨近南陽的一處城邑。
“在洛陽城底下動手太過明顯,何進考慮的還算周全。”陳留堂將布帛丟進火堆,然后開始研讀三教經義,并不準備點兵。
三千雜兵有什么好點的?
他現在正嘗試用《楞嚴經》為《莊子》做注,融合三教精髓,化而為一。
還有將《牛魔大力拳》嘗試融入佛教典籍中,用佛力替代武道。
三教合一,走出自己的路。
而在另一處軍帳。
鄭坤聽完下屬報告后,高興道:“陳留堂果然是一狂儒,上戰場前連自己的兵也不點,這下張侯爺交給我的任務可以順順當當完成了。”
他開始幻想自己被張讓提撥的那一天,不說收為義子,就是讓陛下記個名字也是極好。
“那個劉瑾本以為能步步高升,想不到…死在東觀的火災。”鄭坤眼睛里露出一絲憐憫,好不容易當上了東觀秘書監,還沒兩天就被大火燒死了。
雖說發現的尸首不能認定一定是劉瑾的。
可東觀失蹤的太監宮女就只有劉瑾一人!
………
時間飛逝,不到兩天時間朝廷大軍便到了南陽,準備平叛。
南陽的黃巾軍約有三萬兵馬,以趙宏、孫仲、韓忠三人為首,占據以宛城為中心的周圍十幾個城邑。
黃金賊打出的旗號與之前“蒼天已死,黃天當立,”不同,這次是專門為大賢良師報仇的。
但令黃巾軍疑惑的是朝廷大軍將營寨安在了離南陽十二里地的下寨,只有一個年輕將軍率領三千老弱病卒作為先鋒軍。
年輕將軍自然是陳留堂。
對于平叛,他也不心急。而是先在附近收繳百姓糧食,然后在距離宛城三里處的高地上安營扎寨,做好防御措施。
打仗不急這一時半會。
而南陽的黃巾軍也摸不清朝廷大軍的心思,就耐心等下去。
一連數天,兩者相安無事。
可鄭坤卻忍不住了,他是此行的監軍,。
“陳典史,畏戰不前,依照軍法處置,當斬!”鄭坤冷哼道。
他身后的宦官抽出隨身攜帶的利劍,指向陳留堂,隱隱包圍住陳留堂。
軍帳里陳留堂的親衛也是一同抽劍,雙方劍拔弩張。
“在下自然知道。”陳留堂微微一笑,拍了拍手示意放下病人,然后叫兵卒抬了一小匣子金銀珠寶。
“鄭監軍如果寬限數日,這些錢財可都是你的,而且……”
他頓了頓聲,“張讓等十常侍富得流油,可從未分些湯頭寡水給你們這些手底下的人,鄭監軍可是要想好,這可是給自己掙家當…
眼下三千老弱病卒對付數萬黃巾軍,太過艱難,這些錢財全當在下的買命錢,能茍且多活幾日也算不錯。”
鄭坤眉頭緊鎖,眸子里透出一絲貪婪,摸著匣子里的珠寶,似笑非笑道:“陳典史前些日子還碼雜家滾,可現在怎么這么快就改了口?”
“鄭監軍?”陳留堂笑瞇瞇看著鄭坤,從匣子里拿出一個金錠,在手中掂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