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口很微小,像是用刀片在皮膚上輕輕劃了一下。可誰能想象這刀片劃的口子有上百道!
韓忠身上鮮血淋漓,他感覺呼吸都有些不順。整個皮膚被鮮血籠罩,格外的滲人,像是地獄走出的夜叉。
“媽了巴子,遇到對手了。”韓忠暗罵一聲,身子縮小到常人大小。
說來也奇怪,他身上涌出淡淡金芒,一閃之后,傷口痊愈,只是臉色稍微有些蒼白。
那狼牙棒也縮小如常,韓忠拿在手中,狹長的眼睛盯著對面的陳留堂,向后退了十數步。
“吾從不殺無名之輩,汝是何人?報上名來。”
陣前雙方大將廝殺,報上姓名是常有的慣例。總不能被殺或者殺了,連姓名都不知道。
就算陣前叫罵也有個姓名。
陳留堂認為這是慣例,停住腳步,拱手道:“涿縣陳留堂,敢問閣下何人?”
——總不能稱呼為燕人陳留堂,聽起來有些掉價,閹人張飛后世調侃可是不少,他陳留堂后世肯定是能名留青史的,雖不知這平行世界怎么樣,但人的死亡分為三步驟,第一身死,第二名死,第三言死。
很好理解,身死之后,人走茶涼,而名死就是聲名慢慢消亡,可能十年前記著還有一個陳留堂,護送老師上洛陽,手刃奸宦,可是三十年后誰還會想起,這時候就能從典籍扒一扒了,可某一段時間典籍銷毀,也算是言毀,整個人就算消失得干干凈凈。
這算互換姓名了,到時候斬下頭顱,也可標注某某年殺死誰作為戰利品,算是種榮耀。
可就在陳留堂想著對方這時候也該大吼一聲,吾是上將什么什么的。
但時間定格了一會。
他臉色有些不好看了,抬起頭看了一眼前方,韓忠帶著黃巾鐵騎已經跑出了百米開外,背影漸漸縮小。
“傻子,我們是賊,又不是正規軍。”韓忠諷笑一句,他攻打陽丘時見到西園禁軍精銳本就心存了退意,但沒想到有人出來與他相斗,而且隱隱勝過了他。
他自然萌生退意,但怎么退是個問題。
沒想到那傻子,真上當了。
“追!截住他們。”陳留堂面色有些不好看了,騎上駿馬,與西園禁軍一同追趕黃巾賊。
西園禁軍人人有馬,但馬廄離此地有些遠,也只有上百軍官有馬。
不過禁軍馬匹相較黃巾軍的馬無疑優良許多,來自遼東戰馬,可比南陽的矮腳馬跑得快的多。
陳留堂催動靈力灌注在馬匹身上,短暫提高了一截速度,一馬當先,如同利錐一樣刺入黃巾鐵騎當中。
他雖無長兵器,但一柄長劍使得嫻熟無比,短短幾刻鐘,殺死數十名黃巾賊兵。
跟上來的西園禁軍僅有上百軍官,但各個修習武道,都是練膚境后期修為,力如蠻牛,三五成群結成戰爭,絞殺著前面的黃巾鐵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