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放緩的動作僅是在韓忠心里,在現實中一匹駿馬片刻中便跨向敵將所在地,在馬上的勇將即將用狼牙棒將一個喪了膽志的懦弱敵將砸成肉泥。
在臨近數百步的混戰中,有一個年輕公子信馬由韁,臨近的敵軍剛剛靠近,就被身側的幾名青衣護衛用劍抹過脖頸,動作就好像一片葦葉落在湖心中,期間蕩漾出細微波紋,靜謐素雅,如此一般,賞心悅目。
袁紹抬起眼皮,輕呼了一口氣,“黔首和名門子弟終究是不同的,他已經很出彩了。”
可話音一落,他眼里又露出一絲絲失望之色,曹孟德好言勸他相救的人,只是一個小小的黃巾賊將都抵擋不住嗎?
他將手放在腰間劍柄上。
劍已經很久沒有打開了。
養士之道,在乎一個養字。這一深藏十數年的劍若是出鞘,定然燦爛若云漢。
盡管有些不值得,可袁紹卻感覺值得,如那燕昭王千金市馬骨一樣。
千金易得,齊地七十二城難求!
可就在袁紹準備拔劍時,他細眉微微動了一下,略感吃驚。
“劍崩了,但不意味我差了你。”陳留堂雙臂抬起,握住了直砸而下的狼牙棒。
雙臂青筋暴起,握住狼牙棒前端的手掌滲出絲絲血跡。
他笑著,可寒意泌人心肺,讓人不寒而栗。
韓忠也是一樣,他想從那儒生手掌中拔出狼牙棒,可沒想到竟然紋絲不動,似乎銅澆鐵鑄,宛如雕像一般。
他寒意頓生,眼底露出絲絲恐懼。
“被人當傻瓜一樣戲弄...”陳留堂沉吟了一下,雙手用力猛地一拉,將韓忠拉到馬下,一個過肩摔扔到地上,膝蓋頂在他的下巴上,“在下平生從未遭受過這等奇恥大辱!”
話音一落,陳留堂的膝蓋向上一收,右腳抵住韓忠胸膛,化為陣陣殘影,數百招式異常連貫,好似一只老牛在奮力刨地。
牛魔踐踏!
只不過這塊地化成了一個活生生的人,他每腳力若千鈞,能活生生將一個人踩成肉泥。
但韓忠練臟境的修為,可比普通人強得多,但還是被這突如其來的連貫打擊,嘴里吐出一股股血沫。
他實在忍不住,嘴巴大張,噴出大量穢物,有吃的酒肉,還有深褐色的鮮血,以及細小的內臟血肉、
“饒了我。”韓忠結結巴巴道。
他心里后悔極了,堂堂正正的交戰不好嗎?非得用這種折磨人的手段。
“在下平生最討厭把我當傻子的人。”陳留堂皺著眉頭,右腳高高抬起,猛地踩向韓忠的手肘,頓時骨骼碎裂,手臂軟趴趴的像一攤爛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