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陳留堂瞪了韓忠一眼,見他還叨叨,直接從身旁死尸扒拉一塊破布塞在韓忠嘴里。
袁紹也呵呵一笑,“竟然是宛城賊將親自出馬,子正兄離成功平叛又近了一步,愚兄也不便久留,這就回洛陽。”他在馬上一拱手,然后帶領仆從直奔洛陽城。
南陽黃巾叛亂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在袁紹這個層面,只是芥蘚之患。
陳留堂沒有多想什么,吩咐西園禁軍再次易容化為流民。隨陶丘本地居民一起搬離。
陶丘城墻已經破碎,再加上兩千黃巾鐵騎盡數覆滅,所以陶丘本地居民久留之下,在這亂世必然遭災,可能陳留堂前腳剛走,后腳就又有黃巾軍撲過來,沒有城墻保護,這些百姓就會任由屠殺。
至于不愿走的陶丘居民,陳留堂也不會勉強。路是自己選的,有什么禍患他又有什么辦法。
次日中午,近萬名流民來到營寨。
浩浩蕩蕩。
鄭坤得知消息早早待在營寨門口,帶著一群小宦官,看到陳留堂過來,笑道:“陳典史,三天已過了一半,可否有克敵之法?”——儒生還是仁慈,去了一趟陶丘帶了這么一群流民,流民入營寨,軍紀松懈,別說打宛城,能守住營寨就不錯了。
“沒有。”陳留堂假模假樣的在原地苦笑,他嘆道:“現在過一天算一天,不知鄭監軍那里能否......”
他露出期盼之色。
鄭坤嘴角再次勾起一絲笑容,他食指與大拇指搓動一下,暗示之意明顯。
有這么一群流民,張侯爺交代的事情自然能完成,那么剩下來就是搜刮陳留堂的錢財了,也得給自己牟利不是?
人都是貪婪的,投機主義盛行。
“這是當然。”陳留堂招了招手,又讓將士抬出一箱財寶,比之前遞給的小匣子大了能有近半,這都是從何進那里討要過來的,何進雖然愚蠢,卻也懂得錢財只不過是小利,只要能讓劉辨順利當上太子,到時他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錢財還不是招招手就能到的。
鄭坤小心翼翼抬起箱子蓋,看到金光燦燦的元寶,整個人如沐春風,在溫德殿服侍皇帝不就是為了這一刻嗎?
趙高可不是誰都能當的,他心也不大,只想攢好錢財,能老了能回到家鄉捐錢重新入宗廟,體面的死去。——太監在宗族是要除名的,以免令祖宗蒙羞。
他伸出兩個指頭,示意“兩天!”
鄭坤也是懂得分寸的,貪心也要掌握尺寸,加上以前的一天時間,仔細算只是增加了一天時間。
風險很小,收獲很大。
“可以。”陳留堂嘴角露出笑容,和韓忠一搏他還可以,但攻打宛城真的一點經驗也無。
估計剛到城墻下,就會被射成篩子。
他已經托人送書信給孫堅,現在的孫堅也只是下邳承。下邳丞只不過是一個虛銜,孫堅還是吳郡人,恐怕徐州下邳都沒到過,現在正領著淮泗精兵趕來支援。
孫堅的淮泗精兵和涿郡義兵差不多,都是自募的軍隊,不屬于朝廷體系,皇帝圣旨說只給三千老弱病殘,朝廷大軍圍觀,但沒說不準其他兵馬支援。
算是圣旨一個小bug,總不能面面俱到、
只要明面上過得去,憑借一群重臣,劉宏也不能強行殺死陳留堂,總要占據大義不是。
蒼蠅雖然惡心,但不一定要用手拍死,得用蒼蠅拍。要是蒼蠅拍丟了,那就忍著嗡嗡聲,大不了關上門就是了。
皇帝是集權產物,但具體要看誰來實施這個權利。
秦皇漢武手底下有人反對,直接喀嚓,但劉宏顯然名望到不了這個地步,外界還有直接罵昏君的。
要是劉宏有這個本事,陳留堂早安安穩穩當自己的涿縣典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