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來如此。”陳留堂微微一笑,并未多說。
慧靈見狀,看向陳留堂,施了一禮道:“求將軍救我南音寺,貧僧師父定是有心愿未曾了結,這才停在人間...”
他在場看了一會,早已明確,這些士卒聽眼前這個青年將領的命令。
韓忠眉頭微皺道:“主公,必須燒掉南音寺的正殿,剛才那一幕您又不是沒看見,死了十幾名士卒。”
死去的西園禁軍與他無關,但現在他的利益和生命與陳留堂掛鉤,自然朝著陳留堂有利的方向勸諫。
陳留堂官運亨通,他這個做門客的地位自然也水漲船高。天子的近侍是侯爺,而草民的自由不值分毫。
而且更關鍵的是韓忠他雖然之前游離在太平道外圍,但道士做久了,對一群和尚自然沒啥子好臉色。
于情于理,他都要勸阻。
陳留堂搖了搖頭,“這是南音寺的正殿,咱們做官吏的,怎么能恃強凌弱?”
“將軍的意思是?”慧靈一喜,英俊的面孔異常迷人,要是有女子看到,估計合不攏腿。
“慧靈啊,這正殿太破了,燒了就燒了,改日我請朝廷批下錢財給你修建一個大的。”陳留堂呵呵笑道,然后臉色一冷,看向士卒,吩咐道:“繼續燒,不要停。”
“......”慧靈臉色青一陣紅一陣,他扭過頭,看向火光漫天的南音寺正殿,在眼睛閃過一絲怨毒之色,但很快隱藏了下來。
他緩了一會,換上了一副和藹客氣的面容,笑道:“將軍等人遠來到此,貧僧這就到膳房準備齋飯。”
“早去早回。”陳留堂平靜道。
“自然。”慧靈嘴角掛著一絲和睦的笑容,讓人感覺如沐春風,有股親和感。說完之后,扭頭離去。
南音寺正殿里的哀鳴之聲越來越低,很快便消失不見。
等慧靈走后,陳留堂低聲問道眾人:“那和尚看出了點什么沒有?”
眾人一愣,搖了搖頭。
“那和尚不對勁?”韓忠想了一想慧靈的所作所為,然后壓低聲音道:”主公,我早就說過這南音寺不是善類,所以大賢良師才讓我等搞毀寺廟。”
“他確實不對勁。”陳留堂輕嘆一聲,微笑道:“哪有僧侶見到自家寺廟被毀還這么心平氣靜的給你做飯?
當然這不是疑點!”
“對,這和尚絕對不對,在這荒廟待這么久,還打扮得這么白凈......”一個士卒補充道。
“子曰:席不正不坐,割不正不食。孔子游歷陳蔡兩國時,被國君驅趕出境,被人笑道:惶惶若喪家之犬。
現在這和尚住在深山里,若是為了修行,肯定不會太過注重儀表...
孔子老人家到了絕境都要勉強自己,何況這些凡人呢?”陳留堂緩緩道。
俗話說:君子不立危墻之下。
在深山里寂寞修行,是為了什么?當苦行僧不可能有這么干凈的衣著。
在山腳下他們一行人遇到了狼群,殺伐半天才上了南音寺,可這些野獸難道對寺廟里的活人不垂涎嗎?
“有些人天生愛潔也說不定...”陳留堂仰起頭,看向南音寺,越發覺得這里有大恐怖,“可是那股尸臭卻是掩蓋不了的。”
三教同修后,他的靈覺越來越靈敏了,自然也包括嗅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