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進身為大將軍,權柄持重,再加上何皇后生有皇子辨,又是嫡長子,今后繼承皇位幾乎是既定之事。
結交陳子正就相當于和何進拉上關系,今后自己的升遷在洛陽有人說話,自然一路順風。
而若是不幫,袖手旁觀,又有悖他此行的目的,就是幫助朝廷大軍鎮壓黃巾起義。更別說還可能引起何進一方勢力的嫉恨,不劃算啊。
......
午時剛過,孫堅便帶著淮揚精兵到達了營寨。
“在下陳子正見過文臺兄。”陳留堂從帳門而出,臉上掛著喜意道。
孫堅仔細瞧了一眼陳留堂,弱冠之齡,行止頗為有度,看起來文質彬彬,但因為身著甲胄,又有些儒將風采,文武雙修,黑漆雙眸更是有異常人,似乎蘊藏無窮智慧。
這種眼神他只在那些大儒上看過,比如荊州有名的黃石公、水鏡先生等人,但他們都是耄耋老者,到了頤養天年的年齡,斷然沒有陳留堂這么年輕。
一句話突然出現在了他的心底:名師出高徒啊!
黃石公、水鏡先生雖然在荊州有名,可比起馬融這一脈的盧植、鄭玄無疑差了一個檔次,后者那是全國頂尖的大儒,門下弟子無數。
而陳留堂不知道剛一見面,孫堅對他的評價已經不斷拔高,他最近不斷研修三教典籍,胸腹藏詩書,才有這等“假象”。
“文臺兄先入大帳。”陳留堂將孫堅請入主賬后,吩咐伙房備下酒宴。
華夏人向來談事情就是從吃喝開始的,自古皆此。
借著酒水,陳留堂將他在洛陽后的遭遇對孫堅和盤托出,對于孫堅這樣的真丈夫,他自然不會有所隱瞞,當然一些事情是不必說的,比如陰差陽錯入了皇宮當宦官,懷里還揣著何皇后的素......
“原來是這樣,陛下誤信奸宦劉瑾讒言,讓子正兄以三千弱卒對付宛城三萬黃巾兵馬,哪怕是孫武再世也難以做到。”孫堅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臉上浮現兩抹坨紅,憤恨道:“先帝和皇帝都寵信宦官,排斥士大夫,這才遭致天下大亂,黃巾四起。盧中郎只因為沒有給左豐賄賂,就被壓入大牢。
要不是子正兄力挽狂瀾,這朗朗乾坤......”
自從漢桓帝黨錮之亂后,漢室元氣大傷,再加上兩代皇帝賣官鬻爵,才遭致漢室覆滅的禍端。
漢室非亡于黃巾,也非亡于董卓,而是亡于黨錮。
宦官指責文臣結黨營私,將朝廷百官貶的貶,殺的殺,漢靈帝又開啟第二次黨錮之禍,要不是因為黃巾之亂需要大臣平叛,第二次黨錮之禍恐怕還會繼續延續。
“文臺兄慎言啊!”陳留堂告誡了一聲,然后道:“在下得大將軍看重,偷梁換柱得三千西園禁軍,不知...文臺兄可否有把握憑借這三千精銳攻破宛?”
“此事不難。”孫堅嘆了一口氣,又喝了一盅酒,“想不到子正兄這種人也投身權勢,這是個什么世道!”
聽聞陳留堂事跡,孫堅堅定認為陳留堂是個剛毅正直之人,不然盧植也不會給他起字為子正了。
“文臺兄誤會了。”陳留堂認真的搖了搖頭,開口道:“當今皇帝昏聵,不代表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