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炳琮絲毫不意外,揚了揚手,讓他身后的侍衛淡定,順便仰頭把杯中酒一飲而盡,視線越過那幾名暗衛注視著陳瑛,拖長聲調道“欸這是做什么今日是上元佳節,我的王妃,別這么大的火氣嘛既是過節,咱們夫妻之間就不能和氣一點別把這死字掛在嘴上,不吉利”
陳瑛被他那吊兒郎當的樣子激得心頭氣血翻涌,此時他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皆是對她的嘲諷。
不得不承認,這是個桀驁不馴的男人。想她剛嫁給他的時候,明國公府也曾百般對他示好,偏他還記著當初那一點點恩怨不肯罷休,硬生生地把她這一生給毀了。
“滾開”她憋著一肚子火氣冷冷吐出這兩個字。
李炳琮早就把她的行蹤和意圖摸得一清二楚,此次她回明國公府應該是為了溫緒被放一事,約摸是在家里撒了潑方才換了發髻和衣裳,沒辦法,同處一個屋檐下,自然就了解了她。
她私下里盤算著利用溫緒和慶國公府的危機迫使宋珩娶她,也不知是明國公府太囂張還是這女人太狂妄,當真以為他們可以一手遮天不成真是笑話
“嘖嘖看你,都說了,和氣點嘛聽說你想與我和離,我思來想去,突然覺得你這樣不好”
陳瑛搞不懂他這是幾個意思,挑眉瞪視他,“你又想干什么”
李炳琮呵呵笑道“我現在除了自保,能對你干什么你別想多了,我就是覺得留你在身邊吧,太惡心就這么放你離開,我這個王爺就當得很沒面子,實在是矛盾吶”
原來他純粹是嘴賤暗衛也是人,還有他身后的侍衛,雖說這些人暫時都不敢往外說,但她依然覺得臉上火辣辣的,撥開面前的暗衛,抬手就想扇他耳光。
李炳琮敏捷地閃身躲過了,“誒誒誒怎么說著就要動起手來你們可都看見了啊,我可沒想跟她動手是不是”
暗衛們有自己的規矩,面無表情不予回應。李炳琮身后的侍衛則不一樣,崔垠華附和道“王爺真乃君子風范”
陳瑛起了警覺心,看出他是在故意激她,強壓下火氣,不再上他的當。
他分明身手非常好,新婚那會兒也是故意激她,氣得她撓花了他的臉,回門那日被祖母好一通數落,明明她在王府受盡了委屈,卻不得家族的支持。
暫時他們都奈何不了對方,雖不知他在打什么主意,不理他總錯不了。
她深吸一口氣,帶著身后的婢女婆子干脆繞道而行。
李炳琮手上還執著酒杯酒壺,自斟自飲了一杯,拔高聲調道“女人還是溫柔些的好,不是人人都像我這樣膽子大身手好,遇上母老虎尚能自保,若是像我兄弟宋珩那樣的讀書人,可不得嚇壞了”
陳瑛聽他無端提起宋珩,心頭一顫,腳步頓了頓,又繼續向前走。
李炳琮瞧著她的背影,面帶笑容又喝了兩杯,咂了咂嘴,無比愜意。
宋珩和傅蕓二人下午去看了姑父姑母,姑父被關押的這段時間并未用刑,除了人稍微憔悴了點,沒什么大礙。
到了晚上,夫妻二人帶著李明祉和兩個孩子去了趟燈會游玩。
傅蕓懷身大肚,宋珩本不想讓她去,奈何兩個孩子一心念著燈會,她自己也想出去走動,他便只好一路陪著她們。
回到家時,宋珩被李明祉拉去外院里說話,銀玲急急忙忙地上來稟報,“二少奶奶,小桃姐姐她被大少奶奶的人拿住了,聽說還挨了打,你快去救救她吧。”
傅蕓聞言心頭一緊,身上的披風還未解下,問道“發生什么事了”
銀玲道“小桃姐姐這些日子病有了很大的起色,她太想念孩子,剛好今日又聽外面院子灑掃的婆子說孩子像是染了風寒,急得不行,就跑到大少奶奶那里去,求她讓她看一眼孩子,大少奶奶連門也沒給她開。”
“本來小桃姐姐是回來了的,后來不知怎么的一個人竟偷偷溜進了大少奶奶的院子里去偷看孩子,孩子沒看著,被人給抓住,奴婢在外面就聽見那藤條抽打的聲音還有小桃姐姐的叫喊聲。”
“奴婢怕小桃姐姐受苦,去了四夫人那里,求她過來勸一勸大少奶奶手下留情,結果被四夫人給攆了出來,只能在門口等著二少奶奶你回來。”
傅蕓悶嘆一聲,立即就帶了身邊的四個武婢朝著楊氏的院子急走而去。
遠遠能看到楊氏睡的主屋里已熄了燈,傅蕓心中忐忑,她知道小桃一直想見自己的孩子,她更知道楊氏不會答應。
楊氏是主母,她有權留著那個孩子在身邊撫養,更有權利對小桃這個妾室施以刑罰,她有心想幫小桃,卻因一直忙碌著自己各處的田莊子,便想讓小桃先把病養好,孩子還小,來日方長,等她慢慢想辦法,哪曉得她就這樣等不了。
她是公認的帶病之身,此回擅闖主母院子,給了楊氏借口,只怕這一回是下了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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