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蕓低頭給他見了禮,正打算退下去,宋珩卻上前來道“蕓娘,昨晚上可是擔心了一個晚上都無事了,要是沒睡好,回去補個覺,我晚點去叫你起來。”
其實她昨晚擔心是有,但也沒那么嚴重,因為她倒床上便睡著了。她輕嗯了一聲,轉頭出了東書房。
鄭亦均見傅蕓出去,對宋珩道“二哥,都說紅顏禍水,丑妻才是福,你可認同這句話”
宋珩愣了一下,他與鄭亦均兩個年紀相仿,從小一塊兒長大,不分彼此,深知對方的為人和個性,因此沒有避諱的把他帶進了漱玉軒里,“你想說什么,直說無妨。”
鄭亦均想了想,認真說道“去年我訂親的時候,你還沒回來,二嫂嫂來我家中喝喜酒,大約是走錯了地方,不小心叫那李炳琮給撞見了,一直念念不忘,后來他與我又見了幾回面,回回都跟我提起來,弄得我也是沒有辦法,又不是家中的婢妾,不然直接就送他了。他這個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莽夫一個,不講禮節不講規矩,怎么高興怎么來,我心中一直隱隱擔心,他這要不是披掛上陣去了,指不定還得鬧到府里來,你說這叫什么事兒”
宋珩聽了,立即變了臉色,“朋友妻不可欺等他回來,他再敢提,你讓他來找我”
鄭亦均搖頭道“二哥,他這要是回來,那已經不再是以前的李炳琮了,為了個女人與他撕破臉,值嗎”
“亦均,你這說的什么話你當初沒有嚴詞絕了李炳琮的心思,我知道你是有顧慮但她是我的妻子,什么叫值不值男子漢大丈夫連自己的妻子也護不了,活著還有什么是值得”
鄭亦均一下就急了,“二哥,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說,這老話說得不錯,紅顏就是禍水,無端的惹是非阿瑛端莊賢淑,不比她強多了為何非要守著這個禍水李炳琮要是胡來,丟的不是你的臉面”
永安候府與明國公府沾著親,陳瑛和鄭亦均也是相熟,他話里話外自然是向著陳瑛。
“夠了,你今日來若是跟我說這個,就請回吧”宋珩疲累不堪,聽得這個消息心頭本就不快,再被他這些話一攪和,心里頭說不清是個什么滋味。
鄭亦均不敢再繼續惹怒他,訕訕道“好好我不說了但還是得說回李炳琮”
宋珩臉上真的現了怒色。
鄭亦均忙補充“我說的是正事我祖父收到密報,李炳琮誘敵入深,三天內必有捷報傳回,到時會趁這個時機,襄王宣布擁立榮王登基,祖父讓我把這個消息告訴你,你今日與公爺商量商量,看看是做何決定。”
宋珩漸漸恢復冷靜,“還有別有消息沒有”
“暫時未收到別的消息。”
“那你先回吧,我們這邊商量好了,自會叫人去傳消息。”
鄭亦均本來還打處去看看受傷的大表兄,此時也沒了心情,索性就告辭離去。
事關重大,宋珩雖疲累,不敢安歇,鄭亦均一走,馬上又抬腳去了前院書房里找祖父,將鄭亦均帶來的消息告訴他。
宋孝廉一聽,陷入沉思。
這個榮王就是當初的廢太子,被廢以后,封了個榮王。在他當太子時期,晉王起兵造反被鎮壓,因襄王與晉王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差點要受到牽連,是太子帶著群臣力諫,保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