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他宋文尚做到了,正是因為如此,也使得他這個庶子在家中的地位與嫡子毫無區別。
另外,那便是宋珩的出生。
他出生時,正逢老國公去世,老太君傷心難過,日日以淚洗面,宋孝廉見她身體也康健,就把這個小孫子抱到她跟前,讓她撫養,免得她一天到晚傷春悲秋。
宋珩一日日長大,性子像極了老太君的做派,加上本就生得十分體面,又有家中長輩的盛寵,風頭瞬時蓋過了本該為嫡長的宋淳。
長久以來,宋家就因嫡庶長幼顛倒而產生了內部矛盾,如今矛盾已經激化,宋孝廉分明還沒有意識到這一點,繼續將這矛盾擴大。
宋孝廉是皇上的恩師,皇上依了他的意愿,不代表各世家沒有意見。宋孝廉離京的這些日子,各種奏疏不斷,皆是在質疑宋家枉顧宗法的行為,使得宋文尚孤身一人在朝中舉步為艱。
“你此刻說出這番話來,是何意”宋孝廉質問道。
他自己從未肖想過家族的爵位,如今突然落在他身上,因為身份的緣故,使他備感壓力,不屬于自己的東西,背負在身上,反而阻擋了他前進的腳步。
當初父親說要把爵位傳于他的時候,他也是極力反對,并不想戴這頂不稱他頭的帽子,偏偏父親心意已決,圣旨下達后,他當然不能抗旨不遵。
“宗法是立國之本,若父親仗著自己的地位權勢隨心所欲,惹來各世家的不滿,引人效仿,必將惹出更多的禍事,所以,兒子建議,父親能重新思考爵位傳承。”
聽了他這句話,鄭氏臉上真可謂是五顏六色,悄悄瞥了公爺一眼。
宋孝廉卻是氣憤不已,“胡鬧你當這爵位是兒戲,你說換就換”
宋文尚卻堅定地道“所以,兒子才是趁著皇上對父親極盡恩寵的情況下,請父親早些修正當初這個錯誤的決定。”
宋孝廉真是氣得不輕,竟是如此不知好歹,辜負他一片良苦用心,忍著巨大的不快,又問道“那你倒是說說,我現在該傳給誰才合適誰還能替我撐起咱們宋家的榮耀”
“宋家的榮耀不一定非得背著那爵位才能維系,兒子只是勸父親依照宗法,遵巡祖制,如此才能平息家族內部的矛盾,只要宋家的子孫人人都以興家立業為已任,何愁家族不昌泰”
久未出聲的老太君忽然開了口,“文尚這孩子說得不錯,孝廉啊,就依他所言吧。”
宋孝廉并不認同,早已將大房那對父子所做所為摸得清清楚楚,現如今還是要把祖業遞到他們頭上,豈不明擺著等著他們敗散個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