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租借畫舫需費一些功夫,沒想到極為順利,宋珩遇上了自己在京讀書時的一個同窗好友,家中是做鹽商的營生,在揚州城中有好幾處產業。
揚州是鹽商之都,這里也曾是魏瑜的天下,可惜他出海至今未歸,也不知能否安全返航。
想起他,傅蕓便顯得有些憂心忡忡,鄭氏和王氏都呆在州府衙門里沒有來,見宋珩與宋暉二人在甲板上論詩作賦,相談甚歡,李明祉,宋嫣,舒惟安還有兩個孩子在一處玩著骰子,她便一人去了船尾,想要獨處一會兒。
湖面上大大小小,停著不少形式各異的畫舫,像那些披著大紅紗縵,富麗堂皇的,絕不是什么大富大貴的有錢人,那只是供男人們尋歡做樂,類同地面上青樓一樣的地方。
白天,這些畫舫很安靜,一旦到了晚上,絕對是水上最亮眼的存在。
傅蕓正發著呆,冷不丁就瞧見了不遠處一艘不甚顯眼的畫舫前站著一個人,那人不是魏瑜嗎
會不會是自己看錯了
她正愣愣地疑惑著,卻見那人朝她招了招手。
真的是他原來他已經安全回來了只因這段時日他們人不在金陵,竟沒有得到他已經返航的消息。
隨著兩艘畫舫靠近,魏瑜上了他們的畫舫。
宋珩已是多年未曾見他,一通行禮問安,方才坐下來閑話家常。
魏瑜自然是說起自己這次遠航的收獲,過程兇險只輕輕帶過,說起那沒有盡頭的海洋彼岸,他所見到的人文風景,那真是興奮莫名。
當初他離開前,傅蕓曾給他畫了一些農作物的畫,他用絲綢和瓷器等物做交換,親嘗了那些食物的口感,不遠萬里,把那些植物的種子帶回了大齊。
傅蕓聽了非常高興,巴不得立刻就回金陵去看一看。
魏瑜又說起她去年曾派了船去往月牙島挖回的那一大船鳥糞礦砂一事。
他是在年初時回的金陵,得知她們夫妻二人去了延陵看望老太君,想讓他們安心盡孝,沒有打攪,趁著春耕播種之際,把她拉回的那些肥料撒進了她所買的貧瘠田地里,又將帶回的種子撒下,看到長勢喜人,他才安心動身來到揚州,經營他的官鹽生意。
倒是不曾想,竟這樣巧,這揚州遇上了他們夫婦二人。
宋珩雖搞不明白魏瑜所說的農作物究竟是什么,但聽得他所描述的海洋另一端的所見所聞,也是充滿了向往,世界之大,令人感慨。
李明祉在一旁聽得呆了,難得安安靜靜地,沒有鬧騰,待魏瑜說完了,便也不見外的扒著他的手臂,“魏老板,你下次再出海,能不能把我也帶上”
魏瑜知道他是襄王府的小少爺,呵呵輕笑“小公子金尊玉貴,那海上風急浪大,甚是危險,還是呆在家中用心讀書的好。”
李明祉一改輕狂不著調的姿態,眼里放光,“不,我從小就盼望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的生活,等我回去說服了我父王,我就跟著你,以后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傅蕓忍不住想要打擊他,“天雖高,也絕不是任鳥飛,天上還飛著大老鷹,一不小心就能吃了你海里也不是憑魚躍,海里還有大鯊魚,傻孩子,別太天真了,回去多讀點書,別惹你父王生氣。”
“二嫂,你又怎知我就不是那天上的老鷹,水里的鯊魚”
李明祉的反駁惹來宋珩一聲輕笑。
“”這孩子
眼看到了正午,魏瑜邀請他們一起上岸去那間名動揚州城的晴云閣里用午飯。
晴云閣坐落在一條長堤綠柳后面,是這里較為有名的一座酒樓。據魏瑜介紹,這里的東家就是揚州原來的望族許家,只是近二十年許家的后輩們沒什么出挑之人,聲望大不如從前。
他們這一行人錦衣華服,進入樓內,立即引來掌柜的親自相迎,將他們迎入二樓一間包廂里。
魏瑜年長,又有錢,且是這里的熟客,自然由他作東,叫了一大桌豐盛的飯菜。
剛準備動筷子,又聽得外面掌柜的跑來敲門,說他們是貴客,特送一壇瓊花露酒招待。
魏瑜輕笑,“來了你們這里多少回了,倒是頭一回見你們這般大方,放下吧”
掌柜不知是因為魏瑜的調侃還是因為別的什么,顯得有點兒不大自在,放下酒又點頭哈腰行禮,請他們慢用,慢慢退了出去。
宋珩拿起酒壺先給魏瑜倒了一杯酒,繼而又客地為宋暉倒上,宋暉的酒杯還未倒滿,聽得李明祉輕聲喊了一句,“宋二哥,等等,這酒我聞著不對。”
宋珩下意識地拿起酒壺聞了一下,瓊花玉液,濃厚醇香,“怎么不對”
他沒聞出來。
李明祉把魏瑜面前那杯酒拿過來放了鼻子底下又聞了聞,“宋二哥你可能不知道,我父王以前一天到晚,最怕被人暗害,在我很小的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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