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徹躊躇滿志,要拜謝精衛,回去召心腹重臣好好商議怎么超越歷史上的自己,然后,他聽到精衛輕聲說“今歲有雪,三月,平地厚五尺,至夏,大水成災,東地區餓死者數千計,”
劉徹臉上浮現出凝重表。
夏,大水成災,現今已是二月,也是說,最早四月,最遲六月,東會發大水。畢竟,精衛說了三月下雪,沒說四月雪下了。
水災一出,損失的止是人口、糧食,還有民心往他對民心是特別在乎,過得去,穩得住行,然而,若是想史書上再來一句“有亡秦之失”,他得好好度過這一災。
“再多,也能說了。”祂帶著憐惜與無奈,道“小難可憑著私心干涉,大難,得靠們自己。人間終究屬于凡人。”
主要,史書上也沒記載這次水災究竟是哪一處河口決堤,連具體月份也沒有,說是元鼎二年夏,然,她管什么凡人人間,神仙人間,救人最重要。
劉徹微微拱手,“多謝天神援手。”
濮陽縣。
汲黯目光落在面前那一排房屋上,他走上前,敲響了一家門。
一會兒。
“誰啊”門中傳來問聲。
汲黯張張嘴,好多次都沒能發聲,直到對方又問了一句,他呆愣愣地說“是。”
門兀然往后跳開,露出老妻那張陌生而熟悉的臉。
他出任太守那些日子,常年將妻兒置于老家,之前小兒子在他身邊,僅是過來住幾個月。
他了家門,緊緊抓著老妻的手,親吻了蹣跚學步的孫子,見了愈發堅毅的大兒子,摟抱了歸家的小兒子,他們安寧地聚在一起,話多,卻非常祥和。
汲黯沒有談自己這次去匈奴是抱著十死無生之志,他是與老妻慢悠悠走在河邊,風拂過,“沙沙”草葉輕輕搖晃,風吹著他們面頰。
“陛下撤了淮陽太守之位,又任為太子太傅,請辭了,如今歸家,往后能有更多時間陪們。”
然而,一個月后,官吏騎著快馬,勢洶洶沖濮陽縣,帶來天子書。
“河即將發大水,急令汲黯歸京,商治河之事。”
汲黯頓時了衣冠,面上是近乎肅穆的鄭重,“臣領命。”
他回到里屋,翻出來一個小盒子,盒子時時擦拭,光潔亮麗,他摸著它,沉默語。
老妻抱著孫兒走來,撫摸著他臉頰,摸到了他鬢間灰白的發絲,“一定要去嗎”沒等汲黯說話,她接著伏在他身上更咽“身子骨一直好,從漠北回來后,陸陸續續病了大半個月,幾乎起來床,現在又去治河如何能受得了那苦楚,性耿直,在朝中得罪了少人,若是活著還好,若是一病起,讓們這家子怎么辦看看孫兒,他一周歲啊”
孫兒被塞汲黯懷里,牙牙學語的幼兒咿咿呀呀叫,“大大大父”
汲黯整個人都僵住了,任由孫兒在他懷里鬧騰,小小軟軟一團,脆弱得像一塊琉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