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地又如何”陸宰不解“土地是根”
“不能讓他們來買地,他們只能接受我們分給他們的土地,但他們肯定不愿意接受分地。我們實力還不夠強大,所以暫時不能驚動他們。”
十歲的青霓說得不夠清楚,越說越急,看到陸宰依然是茫然模樣,快要急哭了。十八歲的青霓將話頭接過,說“符鈞,我們想要建設這樣一個國家,這里面不分貧富,人人有地種,有屋住,有糧吃”
陸宰的視線迅速掃過周圍,沒發現外人,才再次落到十八歲青霓臉上,他沒有說話,唯有急促起來的呼吸顯示出他的不平靜。
十八歲的青霓接著說“你應該能想到,如果此時過來一些宗族,我們就得花大力氣去限制他們買地,還要動刀槍強迫他們接受一人只能擁有二十畝地這樣一個惡政,剛起步就陷入內斗,對我們而言非常不利。”
河北是一個大地主大多被收割干凈,只有一些小地主茍延殘喘的地方,是他們最好的起家地點,但如果冷不丁遷來一些宗族,或許其他勢力會歡欣鼓舞接收,但對他們來說就是得不償失。
“這個事情我們想不到還能交給誰,一旦泄露就是打草驚蛇,唯有符鈞你,我們信你”
這句話砰然擊過來,陸宰重重喘了一口氣,艱難地吐字“可我不是地里刨食的農人,我是陸家人,山陰陸家,耕讀之家,也是你們口中的大宗族。”
你們為什么會信我
“但也是你,在金人打過來時,幾乎散盡家財只為捐助官兵抗金。后來我們需要錢時,你還把家里的地賣了。”
十八歲的青霓想說,你對土地不重視,你重視的是精神層面的東西,比如家國大義,比如仁愛百姓,是可以爭取過來的同志,又覺得這樣說太冷硬了,就握住陸宰顫抖的手,臉色認真“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
“符鈞,我們需要你。”
陸宰瞳孔猛然睜大。
第二日,陸宰一心一意投入忽悠老友們不要把宗族遷過來,還不能讓他們發現不對的“戰斗”中,而潛在粘罕手下混吃混喝的玩家也收到任務,精神抖擻起來。
終于又到灑家的用武之地了,哈哈哈
他想辦法從粘罕那里拿到手令,晃晃悠悠走進軍器監,也不和匠人套近乎,就是盯著那些工序看,時不時伸出兩根手指做手勢。
一張張照片神不知鬼不覺傳到私聊界面,被玩家們整理成文字,交給宗澤。
“這當真是金賊制造鎧甲的技藝”
“當然童叟無欺我們的人還親自砍過那些盔甲,非常堅固,不是紙糊那種。”
“可”
宗澤站在軍器監中,頂著一臉煤屑,艱難地從嗓子里擠出一句“他們用的工藝,就是我們用的工藝,一步不差。”
同樣的步驟,金人鍛造出來就是鎧甲,宋人鍛造出來卻是紙糊一樣的玩意,這是為什么
難道我們圣宋當真是受天譴了不成
偌大軍器監里一片死寂,打鐵聲音都停了下來,爐火呼呼騰燒,映得室內如同地獄燙紅。
十八歲的青霓捏著煤屑在指尖搓,黑碎屑紛紛揚揚落下,眉心緊鎖。
奇怪,總覺得好像忘了什么知識點是什么來著
遠在西雙版納的十五歲青霓盯著私聊,臉色從一開始的茫然,到苦思冥想,最后恍然大悟。
私聊十五原煤含硫煉鐵會發脆。
私聊十五這游戲真不賴,居然連這點都參照現實。
私聊十五幸好我當生活玩家時了解過這些,南方地區煤中硫分高,北方地區煤含硫低。大宋沒能成功收復燕云十六州,又因為樹木砍伐過度,轉而發掘出煤炭來當燃燒物他們不知道原煤含硫煉鐵會發脆,當然就想不通為什么鐵甲突然就沒辦法防御刀劍了。
私聊十五有些好奇宋崇文,會不會也有這一部分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