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朱元璋臉黑得像剛從煤礦里爬出來“還有甚么荒唐事神獸盡管說,俺還能撐住。”
“唔。”五彩小蛇拿蛇尾巴撓撓頭“沒到十天,軍隊里就斷糧了,算不算”
朱元璋無聲地咬著后槽牙“算”
蛇尾巴又撓撓蛇首。
“皇帝不讓動兵的大臣來管軍隊,反而讓自己親近的跋扈宦官管軍隊,算不算”
“算”
“兵部尚書”
明初兵部尚書滕德懋以為是喊自己,走出來,啞聲道“神獸恕罪,某如今心神難安,有氣而無力”
五彩小蛇一下子愣住了。
“不、不是說你”它難得對衣衣以外的人起了些許憐惜。“我是在說那個皇帝的兵部尚書,與皇帝一同出征,發現軍糧沒有之后,勸皇帝回軍。然后”
滕德懋雙眼茫然“然后”
然后還能怎么樣挨罵如果是他,只要能勸動上位,他倒是無妨,也不知道那位后輩能不能忍
五彩小蛇眼露同情“被那宦官罰跪草中至天黑,皇帝默許。”
滕德懋瞳孔大睜,他代入到那名兵部尚書身上,一時間分不清自己是誰,一口腥甜涌到喉口。
“為何”那聲音破得好似一把刀插進喉嚨里,剜刮旋轉。
眼睛猛然一瞪“為何辱我”
這聲喝問好似穿越時空,替那最后慘死于亂軍之中的兵部尚書撕扯出悲鳴。
一喊之后,滕德懋回神,神情十分復雜地行禮“上位,臣御前失儀”
朱元璋擺擺手“事出有因,就不罰了,別有下次。”
滕德懋連忙謝恩,退回隊列中。朱元璋看向五彩小蛇,心累地說“應當沒有更荒唐的事了吧”
再荒唐應該荒唐不過尚書被宦官罰跪
五彩小蛇“對于你們人類皇朝,國公這個爵位應該很高吧”
信國公徐達心里忽然有了點不好的預感。
國公怎么了嗎那個皇帝,難道要容忍宦官罰國公下跪
這未免太過分了
徐達沒想到,還有更過分,更刷新他認知的事。
“國公向那宦官陳述事情,需要膝行聽命,算荒唐嗎”
青霓輕輕撫摸著五彩小蛇腦袋。
不能再說了,再說下去,她懷疑這些人能原地氣死。
不過,可以再積攢最后一點怒氣值。
祂終于開口,像是神明做出最后宣判。
“二十萬明軍經風沐雨,饑勞交加,受到瓦剌軍埋伏,未經激戰,全軍大潰。戶部、兵部尚書,吏部、刑部、工部侍郎,通政司、太常寺、大理寺等五十二名大臣遇難。”
這中間省略了很多過程,青霓沒有一一述說。
神女只是微笑著,略帶嘲諷地說“以一己之力,將一個朝代從巔峰打入谷底,朱祁鎮不愧是你們大明的戰神。若非有他在,瓦剌部怎么能打到你們京師城下,險些讓明朝衣冠南渡”
不過,青霓又覺得,有時候還真得“感謝”土木堡,沒有土木堡,朱祁鎮多禍害明朝七年,那可能明朝都撐不下來二百七十六年。
說不定,就像宋朝
宋
大蛇軍
青霓往位置上一坐,雙眼無神,發呆。
朱元璋察覺到了某個不對勁的輩分。
“祁老四,滾過來”
朱棣一點一點挪過去,小聲“爹,俺”
朱元璋怒目圓睜“你怎么教養子孫的”
朱棣試圖爭辯“爹,俺才十歲”
朱元璋不管,朱元璋左右看看,抽出甲士身上的刀把刀扔了,刀鞘拿在手里掂量兩下,轉頭看向朱棣。
“你曾孫居然差點葬送大明江山你跑什么從你大哥身后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