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土地嘛,雖然沒了很讓人肉疼,但是比起保存家族,這些都是次要的。
王綰一字一句,說得笑盈盈“想把本相拉下馬,李斯你再等十幾年吧。”
李斯臉色有點難看,然而他看向院子大門處時,驟忽彈了彈袖子,似乎有些看笑話,“王相是不急,但是,好像有別人急了啊。”
王綰順著他視線看過去,就見到一群官員正站在門外,向門房遞拜帖,領頭好幾個人家中都有著大片土地。
王綰“”這些豬隊友是誰放過來的
李斯悠悠的看戲“需要下官回避嗎,王相”
王綰直接叫來管家“出去記下這些人都是誰,以后不需要來往了。”
蠢成這樣,遲早要把自己玩死。
那些官員們收到逐客令時,仿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捕捉到的聲音,“這王相可知我們是來做甚的”
我們是來投誠的啊
管家保持著微笑將他們請走了。視覺死角里,李斯一個個看過去,記住了這些人的臉。
這些人離開王綰府邸門口時,恰巧有幾只鳥兒同時起飛離開樹蔭,它們在風的指引下,飛掠過檐頂,繞過一個個建筑,叫聲尖利刺耳。
“報喪鳥”有人回頭看了一眼,不滿地抱怨,“真晦氣。”
李斯一家家上門拿地契,以及登記對方人家該分到的錢財,兒子李由很不理解“阿父。你為何要主動接下這樣吃力不討好的差事滿朝文武都要恨死咱們家了”
“由兒。”
李由對上了阿父的眼神。明明還是如往常般慈愛,但莫名讓他感受到了一股復雜的情緒。
“你不明白。”
“阿父,我確實不明白,你以前不是告訴我,凡事都要留一線嗎”
那是因為你阿父怎么已經沒有退路了啊。現在這條命,也只是陛下開恩,僥幸留下來的而已。
李斯露出了一絲笑,“由兒,除了凡事留一線,阿父還和你說過,絕不能做墻頭之草,風吹去哪邊,就往哪邊倒。”
“我懂”
“不,你還不懂。”李斯笑著搖搖頭,“你如果懂,就不會問出這個問題了。”
李由轉動目光,正好對上遠處路過的一位貴族惡狠狠的眼神,條件反射一哆嗦。他站在馬車前,等著李斯入了馬車后,才動作利索地鉆進去,一刻也不想在外面呆了。
李斯坐在車廂里,還給兒子讓了個獸皮最柔軟的地方,“由兒,這天下是誰的天下”
“當然是陛下的”
“是啊,這是陛下的天下,而不是貴族侯爵們的天下,咱們這位陛下,他一旦決定要做什么,誰也擋不了他的腳步。”
李由想起來始皇帝陛下霸道的樣子,無意識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