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出去走走,散散心吧
張良扶著桌案站起,正要轉身,眼角余光掃到了墻上一張帛布上的字跡,似乎是神女的墨寶。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一筆一劃,都凝聚著神女的悲憫。
張良站在帛布前,久久不言,唯有一股震撼感襲卷他的心頭。
良久,他手指觸上去,不敢用力摩挲,描繪著字跡輪廓。
“興,百姓苦”
張良輕聲念述。
“亡,百姓苦”
興亡,百姓皆苦,然而,太平之世總比亂世好。
張良往外走,腳步漂浮,迷惘著不知自己要往何處去。正遇得有宦人來找,是扶蘇公子請張姬過去,張良失魂落魄地跟隨著去了,腦中夾雜著各種思緒,一會是父親對他的殷殷教誨,國破家亡那一日的慘狀,一會是天宮幻境中,戰亂起后,那一幕幕百姓的苦楚。
不知何時,就行到了目的地。
不遠處,是公子扶蘇的聲音“周易有言,豮豕之牙,吉。為了讓豕更溫順,你們誰來給豕去個陰”
如此虎狼之詞,令張良眼珠一動,緩緩地將視線移過去。
沒有人應答。
扶蘇公子漆黑的眸子里現出詫異之色,數息后,那清俊眉宇流露出哀傷,“只是為豕行個腐刑,又不是讓你們自己被腐身,如此簡單的事情,你們都做不到嗎”
肥豕在那邊由四五個身強體壯的宦人按著,似乎知道自己即將要遭遇的慘事,叫聲凄厲。而被扶蘇強行拎來的六國貴族后代默默往后退。
對不起,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扶蘇又問了兩次,依舊沒有人回答,都是非暴力不合作。
甚至有某些人眉梢眼角流瀉出諷意。
你就是把我們帶過來又怎么樣,該不聽還是不聽,難道你還真的能把我們殺了
扶蘇嘆氣,正要自己親自動手來一出格物致知時,忽然聽得似是女聲的冷冷一嗓,“讓開。”
六國貴族之后摩西分海,未及細想就讓出了一條道,一位身形高挑的女子從后邊姍姍走來,長身玉立,雪膚皓腕。
眾人呆呆看著“她”,有幾名貴族子弟神搖魂蕩,軟化了全身,口水輕咽,“美人”
唯有扶蘇面不改色。見過神女后,凡間紅顏已經不能讓他情思迷離了。
張良拿起扶蘇身前的樹皮卷軸,掃了一眼上面的閹豬流程,面無表情走向那頭被按得不能動彈的豬,抬手拔出一旁的去勢刀,日光一晃,刀尖寒芒晃得六國貴族子弟不約而同瞇起眼睛。
只聽肥豕一聲慘叫,張良手起刀落,可憐的公豬就成了太監。
貴族子弟吞了吞口水,什么旖旎心思頓時消失得一干二凈。
隨后,張良又面無表情走向了第二頭豬。
他要放棄復韓了生氣
寒光一閃,去勢刀“篤”地深深剁入了豬下體,睪丸滾了出來。